小五言語有些怒意,“殺光鎮子上所有的人?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
沈長歌一直認
為,沒有莫名其妙的愛,也沒有莫名其妙的恨,所有情緒的產生都必然有一個源頭。
“也許這鎮子上的人曾經都傷害過一個人吧。”
小五那夜和鬼麵婆婆打過幾招,她身手絕對不是老嫗,估摸年紀也不過三十左右,“會不會和她的臉有關?”
“就在剛才,我記起了一件事情。”沈長歌頓了頓,神色稍變,說“這個鎮子名叫子清鎮,子清鎮在西周國土的邊境,民風老舊並且剽悍,最是看重女子的貞潔。如果一個女子未嫁之前便失去了貞潔,那她就會被鎮子上所有的人視為災星,而且要被處以極刑。”
小五問“處以極刑?是什麼樣的刑罰?”
沈長歌稍稍垂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極刑就是讓女子先是承受鯨麵之苦,再把她綁在烈日之下,活活曬死。”
所謂鯨刑,先以刀劃破麵部,然後在傷口處徐上墨炭以及鹽巴,使受刑者臉上留下永桓的印記,若非割皮剮肉,一輩子都不能去除。
而子清鎮的鯨刑又要殘酷的多,不單單是在受刑者麵部下手,而是全身,這就要求受刑者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光衣服,然後由鎮上的人拿刀子,一刀刀刻在她的皮膚上。
小五聽後,問“難不成鬼麵婆婆就是經曆了這樣的刑罰,才變得如此?”
她似乎也能理解鬼麵婆婆了,如果一個人真的經曆過如斯殘忍的對待,要報複鎮上的人也很正常。
沈長歌差不多已經猜到了,“我觀察她的肌膚,像是被火燒之後形成的,其實不然,更像是割去皮肉之後,用東西燙過,所以才看起來有衰老之感。”
小五想象著那個畫麵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為了去除身體上那恥辱的痕跡,親手割開了自己的皮肉,再以燒紅的鐵皮燙過著實是有些殘忍了。
“如果說鎮子上的人對鬼麵婆婆做過這些,那她所做的一切,也不難理解了。”
霎時間,門被打開,一道明光照進來。
來人正是鬼麵婆婆,她望著沈長歌,道“你果然很聰明。”
沈長歌已經看到鬼麵婆婆手裡的長劍了,劍刃上還在滴著血,可見是剛剛殺了人,她道“我們二人不過是個過路客,無意摻和這個鎮子上的事情,你大可放心。”
鬼麵婆婆的麵容變得猙獰起來,皺皺巴巴的皮膚聚在一團,更顯陰森醜陋,“放心?”
她藏了那麼多年的秘密,藏了那麼多年的恥辱,就這樣再次暴露在世人的麵前,這讓她心裡如何不恨?
鬼麵婆婆提著劍往沈長歌的方向步步走過來,”要怪就怪你不該路過這裡。“
這一劍下來,沈長歌往旁邊一避,並沒有受傷。
眼看著鬼麵婆婆又要來一劍,這時候,阿鬆突然從外麵跑起來,湊在她耳畔說了什麼。
鬼麵婆婆凶惡地盯了沈長歌一眼,就跑了出去。
小五的內力已經恢複了一半,她睜開了繩索,“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
沈長歌卻淡淡笑著,“她是故意沒有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