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就站在紫衣刺客不遠處,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慌亂,在她看來,這才隻是剛剛開始罷了,精彩得還在後頭。
倒是葉錚挺身而出,他伴隨楚皇多年,自然知道楚皇是個疑心深重之人,道“還望皇上明察,此人與我們葉王府無半點乾係。”
“是麼?可這刺客與葉小姐似乎十分相熟?”
說話的人正是張太傅,張府和葉府不睦多年,張太傅要抓住一切可以落井下石的機會。
葉錚是武將出聲,說話鏗鏘有力,不怒自威,“這隻不過是刺客的一麵之詞罷了,你們有證據證明刺客真的認識本王的女兒嗎?”
葉夫人也一直擋在沈長歌麵前,“小玖不怕,娘會保護你的。”
沈長歌眼眶有些泛酸,其實她本習慣了自己獨自麵對所有的陷害,卻莫名因為他們的保護而倍感溫暖,在他們麵前,她隻需要做一個柔弱的小女兒就好了。
張太傅冷嘲道“有沒有證據?搜搜這個刺客的身不就好了,再或者嚴刑拷打一番,她自然就會招了。”
楚皇疑心深重,寧願錯殺一千,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現在的他,正對沈長歌等人投去質疑的目光。
蒙剛命人去搜查紫衣刺客的身,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正是沈長歌的貼身之物—蘭花佩。
沈長歌幾天前發現自己的蘭花佩不見了,當時就在懷疑會出什麼事情,果然,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蒙剛拿著玉佩,走到沈長歌麵前,“葉小姐,這可是你的東西?”
沈長歌笑了笑,言語輕鬆,“好巧,是我的。”
蒙剛繼續逼問,“那麼葉小姐的貼身玉佩,為何會在一個刺客身上呢?”
葉夫人替沈長歌說了,“還能是為什麼?隻能說明有人偷了去,故意來栽贓陷害我們葉府。”
張太傅道“人證物證俱在,葉王妃還在狡辯?其實究竟是葉小姐和刺客勾結,謀害皇上,還是你們葉王府生出了不臣之心呢?”
張太傅的話字字見血,殺人無形,已經直接認定了葉王府是有罪的。
葉錚沉聲道“我們葉王府世代忠良,天地可鑒,張太傅無需含血噴人。”
張太傅看向楚皇,對葉錚道“究竟是我含血噴人,還是你們心懷不軌,想必皇上自有定奪。”
沈長歌隻是安靜觀察著,越是在這種時刻,就越是能分辨人究竟是敵是友。
平日裡巴結葉王府的人如過江之鯽,可今日卻無人為葉王府說話。
楚皇的眼神變得有幾分淩厲,淩厲之中而生一股殺氣。
突然,一道寒光閃過,原是一柄長劍滑過那紫衣刺客的脖頸,不過一條血痕。
紫衣刺客雙眼圓瞪,死在地上。
眾人定睛看過去,那人紅衣如火,烏發如墨,長臂微抬,收劍回鞘,舉止之間乾淨利落,衣袂生風。
殿前殺人,此等放肆行為,普天之下,隻有楚玦乾得出來了。
他們都知道譽王囂張放肆,可這是在皇上麵前,他卻敢將人當場誅殺,未免有些輕狂了。
楚玦隻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話,“死人,比較安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