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和美酒一樣的色香味,沈長歌並不會區分,但她最擅長的就是分析人心,她知道楚皇不會讓她有機會活著離開,眼前這兩杯酒……不過是他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楚皇不禁為沈長歌的心思所驚愕,沈長歌想的沒錯。
這兩杯酒都是毒酒,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
這兩杯酒不過他的一個玩笑罷了。
他要看著她費儘心思選擇其中之一杯酒,得到的結果卻隻會是死路一條,這種滋味是莫名的快樂。
就像是看著垂死掙紮的螞蟻,難逃死劫一般。
可惜了,楚皇的心思竟然被沈長歌識破了!她破壞了他的這一份快樂!
那麼這個女人就更不能留!!!
楚皇不會允許沈長歌這樣一個女人留在楚玦身邊。
她太聰明,也太危險,很容易就能把控住枕邊人的心思!
楚玦是楚皇給予厚望之人,不能夠被一個女子左右!
楚皇露出了猙獰的原貌,惡狠狠地看著沈長歌,道:“葉玖,你說的沒錯,今日,朕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
在楚皇看來,沈長歌太過聰明。
這女子嘛,還是愚笨一點比較可愛,太聰明的女子容易惑亂朝綱。
就比如皇後,他永遠看不懂皇後這個女人,從來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而她麵上永遠恰到好處的笑意,總讓人覺得是一張麵具……
沈長歌一直都清楚,楚皇讓她獨自前來,就是想除之而後快的意思。
他可是皇帝,殺一個臣女,就像是隨意捏死一隻螞蟻而已,然後再隨便找個借口宣布她的死訊,就算是葉錚,也不能去責怪楚皇。
這就是皇權至高無上的醜惡……
楚皇長籲一口氣,看向孫公公,命令道:“孫公公,動手吧。”
孫公公能夠成為楚皇的貼身太監,身手自然不差,而且他見過了這生生死死,基本上不會存在什麼求情的心思。
他端起一杯酒,往沈長歌的唇邊遞過去。
孫公公的聲音不帶半分感情,道:“葉小姐,您還是自己來吧,這樣還能留最後一絲體麵。”
沈長歌估摸著時間,春花也該告訴楚慶了。
臨走之前,沈長歌給春花留了一個信號彈,就是怕有人阻擋了春花去找楚慶。
隻要春花燃放了信號彈,楚慶就會得知消息。
沈長歌剛才與楚皇的周旋,其實目的隻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她無法改變楚皇要處死她的心思,隻能自己想方設法找援兵了。
沈長歌看著自己唇邊的毒酒,她伸手接過去,這酒杯冰冰涼涼的,像冬日裡的石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