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妃惱羞成怒,“你在試探本宮?”
沈長歌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並非試探,隻是告訴娘娘一件事情,你心裡的那人在我手裡。”
麗貴妃還在故作鎮定,實際上她心裡擔憂不已,她道“哼,彆騙本宮了。本宮貴為皇妃,心裡隻有皇上一人,而皇上怎麼可能在你手裡?”
“娘娘還在自欺欺人麼?”沈長歌拿出一方絹帕,擦拭著麗貴妃額頭上的冷汗。
“那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丹青。除此之外,他還擅長騎射,曾在五年前的練兵大會拔得頭籌。無奈出身寒微,受人壓迫,仕途屢屢受挫。偏偏在他人生最痛苦的時候,最愛的女子嫁給了彆人貴妃娘娘,你說說這個人是不是很倒黴?”
那日,沈長歌走進這房間裡,她善於觀察,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牆上掛的那幅畫。
她盯了那畫許久,畫中的女子與麗貴妃有七分相似。
雖然作畫人技藝高超,但那畫布的質感並非上品,所用的筆墨也不是什麼佳品,可以見得作畫人出身貧寒。
然而麗貴妃卻將這樣一幅看起來不甚貴重的畫,掛在了最顯眼的位置,可見這畫對她有特殊的意義。
原本麗貴妃還不相信,可當沈長歌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由不得她不信,她閉上雙眸,一遍遍喃喃道“彆說了、彆說了”
沈長歌偏偏要繼續說下去,“娘娘為何看起來如此痛苦的樣子?是不是也很同情這個男子啊?”
麗貴妃已經陷入了絕望,孤零零慘兮兮的樣子,像一隻失去爪牙的野獸,“算我求你了,彆再說了。”
沈長歌又問“你心裡還有他,對麼?”
麗貴妃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誰年少時不曾對一個人動心過?可已經時隔多年,她為什麼為什麼還是記得他?
麗貴妃眼眶裡掛著淚珠,她問沈長歌“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長歌如實道“我是在一次非常偶然的情況下遇見他的,那一日,他喝得酩酊大醉,被酒樓老板給扔了出來,身上也滿是傷,我見他模樣生得眉清目秀,就救下了他。”
就在半個月前,沈長歌約了張芸兒在酒樓裡喝酒,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她們看見一個男子被扔了出去,那男子躺在了大街上,不知是喝醉了,還是被打暈了。
恰好張芸兒也在,她當然認識那個男子,畢竟她可是麗貴妃的親妹妹,或多或少也知道一點。
沈長歌是帶著目的,救下了那個男子。她看人的眼光很準,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人不是一般的酒鬼。
麗貴妃搖頭“酩酊大醉?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喝酒。”
在麗貴妃的記憶之中,她所愛的男子,一身清風,滿目星辰,麵若朗月,心如磐石,絕不可能去酒樓那種地方醉生夢死。
沈長歌卻道“時間會改變一個人。因為你的緣故,張太傅明裡暗裡處處打壓他,他原本一身抱負,卻無處施展,最終難以安身,便自暴自棄了。”
聞言,麗貴妃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後,她不敢想象,那樣美好的男子怎麼會變成一個酒鬼?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