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歌內心猛然一驚,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已經重來一世了嗎?她不是已經殺了慕容惜了嗎
?怎麼會難不成她重生以來的這幾年都是一出夢嗎?
而真實的她,還活在天牢之中。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僅僅是她的幻想而已,她擁有的,隻是背叛和苦痛
不、不可以沈長歌的絕望伴隨著“蕭氏”二字,漸漸浮現出來。
慕容惜靠近沈長歌,用她那豆蔻緋紅的指尖,抵著沈長歌的側臉,“瞧瞧你如今這副樣子,真真是可憐極了。”
沈長歌端詳著慕容惜的模樣,心知她已經當上了皇後。
“原本,本宮是想留你一命的。可是”慕容惜的指尖滑過沈長歌的側臉,“皇上在睡夢中,竟然喚了你的名字,錦華嗬,他竟然喚了你的名字!”
慕容惜的指尖用力刺入沈長歌的臉,隨即一道血流而下,“你也不看看你這鬼樣子,憑什麼讓皇上惦記你?本宮再也留你不得了。”
沈長歌內心悲涼,無言以對。
為什麼上天要給她開這樣一個玩笑?讓她做了一個重生的夢境,卻又把她拉回苦痛之中?
究竟什麼是真實?什麼是夢境?她已經無力去分辨了。
而且如今,是沈長歌從前沒有經曆過的對話。她仰起頭,看向慕容惜,“你在害怕嗎?”
“你胡說什麼?本宮會害怕你?”慕容惜譏諷道“本宮是西周第一美人,是皇上少年時期就傾慕之人,而你不過是陪在他身邊十年的一條狗而已,他隻是習慣了你,才會在夢裡喊你的名字,並不是心裡有你。”
“慕容惜,你知道嗎?從你生氣的那一刻起,你就輸了,因為你在嫉妒我。”沈長歌從來不相信,南宮奕對她有一點一滴的真情。
突然眼前一道刺目白光,畫麵猛地一轉。
沈長歌已經置身於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她對這個地方無比熟悉,曾經的她,便是以皇後的身份在這裡居住了幾年,而後又以廢後的身份被趕出此地。
房間裡有一個男子,男子頭戴金冠,身穿皇袍,已經不再年輕。但沈長歌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南宮奕。
隻是這個南宮奕,是四十歲之後的南宮奕,兩鬢已有白發,眼角生了皺紋。他站在窗邊,手裡一直在摩挲著一把劍。嘴裡喃喃念叨著“錦華、錦華這麼多年,你為何從來不入朕的夢境呢?”
這把劍,沈長歌也無比熟悉,為南宮奕親手所賜,她曾佩戴此劍十餘年,用它殺了無數人。
當年,他教她武功的第一天,曾對她說“我賜你長劍,望你手中有劍、所向披靡。”
沈長歌做到了所向披靡,到頭來還是成了一顆廢子。
那麼現在,四十歲的南宮奕又在惺惺作態什麼?他想要的一切不是都得到了麼?
家國天下、美人如雲。
那個死去多年的蕭錦華,不是應該被他遺忘了嗎?
一陣風飄過來,南宮奕往沈長歌的方向看過去,當然了,他是看不見沈長歌的。
他四處奔走,笑道“錦華,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