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反問“不就是區區一個王妃之位,值得你如此大動肝火?”
沈長歌牽唇譏笑,“不就是區區一個女子,值得三公子費儘這麼多的心思嗎?同樣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
三公子並不生氣“你還是這麼伶牙俐齒,一直沒有變過。”
沈長歌眼眸側過來,“你也還是這麼陰險。”
說到陰險,三公子可不認為沈長歌比她遜色,“彼此彼此。”
沈長歌靈機一動,她想知道自己究竟離開了楚國多遠,“還有幾天可以靠岸?”
三公子道“還有三天,你是不是迫不及待回到西周?”
沈長歌卻在心裡估計著,按照這個速度還有三天的話,那她已經離開皇城了,差不多到楚國的邊界了。
她要怎麼做,才可以給楚玦傳遞消息呢?
沈長歌問“你帶我回西周,是想乾什麼?”
三公子的盯著沈長歌的臉,曾在無數個午夜夢醒之際,他都會想起她。
這麼多年孤寂的人生,他隻遇到這麼一個人,自己可以接受她的靠近。
她之於他,是良藥。
三公子“我找了你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了,自然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沈長歌後退了一步,故意避開三公子炙熱的目光,幾年前,她就感知到了他的心意,而她也曾經乾脆果斷地拒絕過他。
一顆心一生隻能予一人,沈長歌的心已經給了楚玦,不可能再給三公子,他們之間注定是沒有結果的,為何他還要執迷不悟呢?
沈長歌道“當年,我認為自己已經同你說的十分清楚了,為何你還不清醒呢?”
三公子的瞳孔縮了縮,瞬間變得通紅,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將沈長歌推到欄杆處,“我隻在乎我自己的感受,是我想留住你,你願不願意留下來,我並不在意。”
沈長歌後背撞到鐵欄杆處,疼痛從骨子裡鑽出來,三公子向來都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旁人永遠摸不透他的脾氣,她不過是略微刺激了一下,他就變回那個暴戾之人。看來,此人還是少招惹比較好。
她裝作吃痛的樣子,“疼”
三公子這才鬆開手,“我原以為自己離開你,也不是多大的事,可是這幾年下來,我沒有一天能安睡,現在你回來了,我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沈長歌自嘲地笑了笑,“承蒙三公子告知,想不到我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三公子在江湖中是呼風喚雨、人人都忌憚的存在,可這樣一個人,也會時常夢魘。
沈長歌曾目睹過他夢魘時的狀態,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獸,孤獨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他有心魔,卻把她當作治病良藥。
可是沈長歌自己一生都在尋找救贖,她又如何救贖得了彆人呢?
最終的結果,就是互相折磨到死。
三公子輕輕捧起沈長歌的臉,像是捧起一件最珍貴的瓷器,他道“阿醜,我不知你想要什麼,但隻要你說出口,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