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這就去!”掌事太監這才回了魂,忙飛奔著請太醫去了,一路上還不停嘀咕著:“我的天爺哎,若皇嗣出了問題,今兒我這條命,說不定也得搭上了!”
“我的肚子好疼啊!快去請皇上和皇後娘娘!”趙才人抓著蝶柔的胳膊,有氣無力道。
“快去……去請皇上和皇後娘娘來!”蝶柔抬眼,厲聲吩咐一旁站著的婢女。
“是!女婢這就去!”婢女得了吩咐,立刻跑去請了。
秋月和初安嚇得麵色慘白,垂首立於沈知瑤兩側,尤其是秋月,剛才情急,她也趁亂推了一把,不知是不是自己惹下的禍事。
沈知瑤冷眼看著,這會兒,倒顯得更怡然了,竟默默坐了下來。
陸婉儀見她如此從容,也便跟著坐了下來,瞧著那對主仆繼續賣力“表演”。
“地上涼,我勸趙才人儘量起身坐著,彆再真鬨出事來。”沈知瑤的聲音涼涼的,並無一絲溫度。
趙才人聞言,臉色更白了幾分,為了成事,她都拚到這般地步了,如今也是怕得要命,孩子可千萬不能出問題,可讓她這會兒就起來,她可也不甘心。
“我家主子都這樣了,錦婕妤娘娘就莫要再刺激她了!”蝶柔暗自捏了把趙才人的胳膊,示意她穩住。
這話說的,可就是在明指沈知瑤在故意刺激趙才人情緒了。
沈知瑤斜了蝶柔一眼,那眼神冷若寒潭,隻對視一眼,蝶柔便嚇得錯了開目光。
沈知瑤心中冷笑,這奴才,她可記在心裡了,屆時發了難,倒要看趙才人能不能保得住如此伶俐的奴才了。
“皇上、皇後娘娘駕到!”約莫隻過了一刻鐘時間,便聽太監齊聲唱道。
今日,皇帝和皇後恰好在昌德宮內籌謀祈福之事,聽了稟告便一同趕來了。
眾人忙行禮:“臣妾叩見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福,皇後娘娘萬福。”
“都起來吧。”薄幕熙看了一眼正坐在地上的趙才人,擺手道。
陸才人此時才扶著蝶柔的手,掙紮著勉強站了起來,泣聲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妾……臣妾剛才與錦婕妤和陸婉儀在此喝茶賞花時,臣妾給錦婕妤添茶時,錦婕妤她推了臣妾一把……”
“奴才們都在邊上瞧著,都可作證。”蝶柔輕聲補了一句。
薄幕熙瞪了主仆倆一眼,不耐地問:“叫太醫瞧了嗎?可對孩子有影響?”
“錦婕妤第一時間就叫了太醫,想必馬上就到了。”陸婉儀搶先應道。
正說著,便見趙貴妃和張婉儀也趕來了,隨後而來的,還有從一品殿前太醫。
按趙才人的位份,應是叫不到這位李太醫的,可他跟在趙貴妃身後一起來的,便就顯得合理了。
李太醫一直是趙貴妃派係的人,他到了現場,便忙著給趙才人診脈。
“嘖嘖,錦婕妤,怎麼每每出這種大事,都有你在場啊?真是叫人不省心呢!”趙貴妃用帕子擦了擦額邊的細汗,諷刺道。
“臣妾也是平白攤上事了,不過趙貴妃娘娘的玉寒宮與這禦花園離得並不算近,卻趕來得如此之快,倒叫臣妾佩服。”沈知瑤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