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廳內,皇帝都沒說什麼,氣氛顯得有些尬。
沈知瑤知道,薄幕熙這是懷疑上自己,可也沒摸清皇帝的態度,她便不急著撇清關係。
“好久都沒下棋了,陪朕兩局?”薄幕熙坐下時,笑問。
“臣妾榮幸之至。”沈知瑤甜笑著應了,轉頭道:“秋月,把棋盤端上來。”
趁著奴婢們端茶、擺棋盤的當口,薄幕熙裝作無意地問:“朕聽聞愛妃前兩日也去了箏芙軒?”
沈知瑤聞言,依舊麵色如常地大方承認:“是啊,臣妾和莊貴妃娘娘一同去的,按慣例,給胡小儀道喜,順便沾點喜氣。”
薄幕熙端起茶盞,似笑非笑地問:“可真是難得,平素不是不待見得很嗎?”
沈知瑤眨著一雙桃花眼,笑得像隻偷腥的小狐狸一般:“確實不待見,但看在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麵子上,大家都去了,隻不過,有人真心,有人是在做樣子罷了。”
薄幕熙見她如此坦誠,心中的陰霾稍散了些,點了點她的鼻子問:“那愛妃呢?”
沈知瑤莞爾一笑:“皇上就是壞心,既已知道答案,還問……臣妾又不可能騙皇上……咱們還是下棋吧!”
說罷,便恭恭敬敬地將盛著黑子的棋盒擺放到皇帝右手側,又遞上一枚黑子,示意皇帝先行。
薄幕熙趁著取棋子時,摸了小嬪的手指,落子道:“朕就喜歡愛妃這股坦誠勁兒,但凡是愛妃所言,朕都偏信。”
沈知瑤今日塗了自製的粉潤唇脂,晶瑩剔透的,叫皇帝很想咬上一口。
沈知瑤心中吐槽道:信你個鬼,真這麼信任,又為何總是試探?
兩人沉默著下了會兒棋,薄幕熙驚奇地發現,這段日子,沈知瑤的棋藝又長了不少,這實力,居然都快趕上皇後了。
再過些日子,怕是都能跟他打個平手了……
而且,沈知瑤的落子風格狠辣,殺伐果斷,棋風真是不一般的彪悍,若是下盲棋,定會以為是男子的行棋手法呢!
薄幕熙被沈知瑤追著圍剿,落子思考的時間越來越長,一旁站著的臨恩雖然不懂棋,卻很少見皇上下得如此狼狽過,不覺得捏了把汗。
臨恩心裡想著,這錦淑儀怎麼跟皇後娘娘一個作風,也不知道讓一下皇上,真是……
“最近宮裡傳言不斷,愛妃可曾聽說了?”薄幕熙執子思考時,突然問。
沈知瑤悠閒地喝了口茶,笑道:“都傳成那樣了,臣妾自然也聽說了。”
薄幕熙落下一子,又問:“對那些傳言,愛妃如何看待?”
沈知瑤心裡嗤笑,皇帝這又是試探又是挖坑的,明顯是知道了不少事。
“皇上這步棋走得真妙,臣妾得仔細想想。”沈知瑤低頭做思考狀。
“嗯,愛妃好好想,朕不急。”薄幕熙一語雙關。
沈知瑤認真盯著棋盤,邊思考邊說:“傳言未必都是真的,但也不見得全是空穴來風。久馬的嘴臉,皇上那夜見過,當著您的麵都能那般大膽,背地裡隻會更加放肆。”
薄幕熙原以為沈知瑤是假借著思考行棋的借口,在認真思考如何應付自如,可這小嬪妃竟然如此不假思索地爽快地回答了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