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齊通押人的空當,皇後叫沈知瑤、莊貴妃一起,在內室中開了個簡短的小會。
“本宮覺得,胡小儀她們被冤枉的可能性極大,此事還需仔細斟酌一番。”皇後思忖道。
“皇後娘娘,都查到這地步了,她冤枉?冤枉在哪兒了?就該把銀蓮押入慎刑司,審到斷氣為止,最好能審出問題來,叫胡小儀再翻不了身。”莊貴妃是煩透了胡小儀,恨不能馬上把事坐實了。
皇後看向沈知瑤。
斟酌了會兒,沈知瑤道:“皇後娘娘,其實我也覺得胡小儀多半是冤枉的,嫌疑較大的反而是趙貴妃。可若繼續查下去,真查到趙貴妃頭上,有趙太後在那,此事多半又擱淺了。”
“依我看,乾脆就查到這裡,性價比最高……”沈知瑤用指尖劃著桌子道。
皇後見三人心思一致,便頷首道:“那等會兒,就朝這個方向辦吧。”
三人隨即出了內室,不多時,齊通便將銀蓮押到了鳳儀宮,這回倒是沒出岔子。
隻是,胡小儀也跟著來了,滿臉的冤屈。
沈知瑤瞧著她這副可憐兮兮又無助樣子,心中冷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皇後給了齊通一個眼神,後者會意,將剛才的調查結果簡單陳述了一遍。
“銀蓮,這根攜毒的銀針,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是誰指使你如此做的?”皇後冷聲問。
沈知瑤心中暗笑,皇後這話問的,根本就是咬定了,這毒就是銀蓮下的。
銀蓮隻覺百口莫辯,她是遞給過久馬一根銀針,是為了讓他驗吃食裡的毒用,她從未用什麼空心針,更沒有害死久馬的心。
久馬是知道得比旁人多些,可也不至於讓她冒如此大的風險去下毒,根本不值得啊!
她又是打點銀子,又是送衣服被褥和銀針,無非就是為了讓久馬知道,自家主子心裡掛念著他,叫他彆亂說話罷了……
躊躇半晌,銀蓮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發出了好大的聲響,哭求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對天發誓,給久馬的隻是普通的銀針,根本沒有做過手腳,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求皇後娘娘明察!”
說完,便一連磕了十幾個頭,邊哭邊起誓,還都是滿門抄斬的重誓。
皇後卻冷眼瞧著,不肯表態,隻是周身都散發著強大的磁場,無形中,給銀蓮施加了莫大的壓力。
胡小儀終是看不下去,便出列求道:“皇後娘娘,這奴婢是臣妾從娘家帶來的,天生膽小,哪裡敢害人。臣妾也敢發誓,絕對沒有指使她去害久馬,臣妾讓她去慎刑司,無非就是念著些主仆情誼,想讓久馬好過一些罷了。”
皇後轉頭看向胡小儀,冷聲問:“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除非能查出新的證據,證明非她所為,否則,本宮隻得秉公處置。”
莊貴妃出列幫腔:“都查到這個地步了,還是把銀蓮押入慎刑司徹底審清楚為好,胡小儀你這般求情,豈不是為難皇後娘娘?即便她不知,這攜毒銀針也是她遞的。若賭咒發誓就可洗清嫌疑,這後宮還有規矩嗎?”
“臣妾絕沒有那個意思,銀蓮是陪伴臣妾長大的婢女,不比尋常的,臣妾求皇後娘娘彆把她押入慎刑司,那裡是個什麼地方,咱們都清楚,就留她一條命吧……”
胡小儀這回真是寸步不讓,竟也跪地哭著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