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沈知瑤所料,當日,什錦便告知她們,全按沈知瑤構想的去辦。
但還需做好其中的細節,尤其是編得段子,需周全考慮,稍後自有官員與她們對接。
於是,莊貴妃和沈知瑤一連三日都在趕工謀劃,事情辦得周密又精彩,薄幕熙和皇後審核時,都得連連拍手叫絕。
接下來的幾日,這些段子就傳遍了大都城的大街小巷,因朗朗上口,有些孩童竟將其改成了兒歌在街巷傳頌。
風向果然開始變了,百姓都開始唾棄前三皇子的種種暴虐行徑,對於薄幕熙能夠繼位,更是心懷感恩。
任誰都得歎一聲幸而蒼天有眼,收了那個暴虐的薄幕亙,不然,他們還能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更有意思的是,傳言裡竟還有瑞郡王和相王的角色,將他們的草包王爺形象刻畫得惟妙惟肖。
消息傳到了瑞郡王府,瑞郡王當場暴怒,命人喚來了相王和胡丞相,更是當著他們的麵,砸了一隻價值連城的筆洗……
那可是一百多年的古董啊!胡丞相看得心痛,心裡暗罵這個瑞郡王如此暴躁,論起治國才能,連當今聖上的腳指頭都比不上,遲早得遭殃!屆時,他胡鴻飛可就成胡家的罪人了……
“老四真是塊兒難啃的骨頭!狡詐得很……”瑞郡王發泄累了,便坐回椅子上喘著粗氣。
“傳言裡還有咱們兩人的戲份,事情怕是敗露了……”相王看向瑞郡王,眼中全是害怕。
“王爺息怒,眼下情況對咱們越來越不利,有一點您說得對,小打小鬨是不成事的,既然迂回戰打不過,不如就來點兒硬實力……”胡丞相把心一橫道。
胡丞相看得清明,瑞郡王折騰到現在,皇帝也不是傻子,真相都揣在心裡了,隻等著收網,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丞相的意思是?”瑞郡王瞪著胡丞相,三角眼中閃著精光。
“老臣的意思,想必王爺也清楚。”胡丞相道。
“你先彆說,咱倆把計策各自寫在手心裡,對對答案?”瑞郡王興奮道。
“好。”
兩人分彆取了毛筆,各自在手心中簡單地寫了字。
相王好奇地湊過去,待兩人將掌心露出來時,三人相視大笑,這笑聲中有豪情,更多的卻是悲愴……
隻見兩人的手心裡共同寫著兩個字逼宮。
瑞郡王雖性格殘暴易怒,卻絕不是個無能的草包王爺。
他極具軍事才能,帶兵打仗的本事雖不如平宣侯和沈黎,卻遠超薄幕熙手下的一眾將領,就連薄幕熙本人也無法比擬。
可謂是當今召國具有軍事才能的第三人。
隻可惜瑞郡王隻有馬上帶兵的本事,卻沒有下馬治國的才能,謀略上還差了些,不然,薄幕熙還真未必能繼位。
這些年,瑞郡王在兵部、步兵衙門等處都有舊部,雖大多身居副職,但用心謀劃起來,隻要速度夠快,成事的概率不低。
兩日後,陳昂便火急火燎地喬裝麵見皇帝。
昌德宮內,薄幕熙聽他稟報來的消息,竟是笑出了聲“如此甚好。他們若不謀反,作為朕的親兄弟,隻做些小打小鬨的蠅營狗苟之事,朕還真不好把他們怎樣。”
“還有……”陳昂瞄了兩眼皇帝的表情,小心道“微臣派了兩個身手矯健的,一直盯著丞相府那邊的動靜,倒叫臣發現了一些線索……”
“哦?真不愧是慎刑司出去的,朕果然沒有看錯,快說說。”薄幕熙笑道。
“胡丞相私下裡……沒少喬裝與瑞郡王府往來,微臣還沒能打入他們核心,尚不知他們都會在一起做些什麼……丞相這邊,大概率也……不乾淨……”
陳昂沒敢把話說死,不過,胡丞相去瑞郡王府乾什麼,傻子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