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瑤早就讓秋月給沈府上下稍過消息,一定要敢於在前朝諫言,力保皇後。
沈遜對自己這個妹妹很是信任,再加上他本就有副俠義心腸,見不得不顧祖宗禮法的行徑,自然忍不了出來懟了周謙正。
“哼,本官並無私心,一切都是為了社稷朝綱,自然敢冒死諫言!沈參領如此捂本官的嘴,難不成有不可告人的私心?”周謙正橫了沈遜一眼,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哼,召國的皇後是遵從皇家禮儀,正大光明地從德行出眾的官員世家中選出來的!是皇上敬告皇家宗廟之後,三書六聘娶進皇宮的!豈是幾句傳言便可挑戰的?”沈遜怒聲道。
朝中的眾位官員見他們兩人杠起來了,不光看得興致勃勃,其中也不乏蠢蠢欲動忙著幫腔的,一時間,場麵顯得有些混亂。
“皇後乃國之根本,皇後所出乃國之儲君,皇後就應舉賢而任!”周謙正朗聲道。
薄幕熙坐在龍椅上,冷眼看著眾官員爭執,卻並不表態。
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平宣侯突然起身,躬身行禮道“皇上,老臣有話要講。”
好家夥,眾人見皇後的老爹親自站出來說話了,紛紛噤聲,瞪大雙眼偷偷瞄向平宣侯處。
坐在太師椅上的瑞郡王和相王相視一笑,不禁麵露得色。
“平宣侯請奏。”薄幕熙抬手示意,聽不出情緒。
“皇後自攝六宮之事以來,老臣自覺其未曾有過僭越行為,更無重大過失。如今,扣在皇後身上的所謂罪責不過都是傳言,並無實據。皇後如今已有身孕,還請皇上不要怪罪皇後,就怪老臣教導無方之罪吧!”
平宣侯將姿態放得很低,全然一副慈父形象,倒叫眾人說不出什麼
“朕並未怪罪,平宣侯也不必攬罪。”薄幕熙朗聲道,但仔細聽來,語氣中卻無感情起伏。
“老臣如今年事已高,常擔心因腦力不濟而誤國之大事,還請皇上準許老臣告老。”平宣侯躬身道。
此言一出,滿朝震驚,平宣侯這是以退為進,要用自己的官職來保全皇後。
瑞郡王聞言狂喜,他搞這麼多事,主要就是衝著平宣侯一族去的,真沒想到,平宣侯竟能犧牲到如此地步。
薄幕熙卻起身道“侯爺如今年事是高了些,可你這雙老眼,卻並不昏花。你的辭呈,朕不會批。”
瑞郡王聞言,心中很是失落,在心裡剜了皇帝一眼。
“不過,朕念你身體不適,便特準你告病休養幾日,你可閉門養身,暫時就不必上朝了。”薄幕熙道。
“老臣謝皇上恩典。”平宣侯跪地謝恩。
“老侯爺平身,落座吧。”薄幕熙抬手道。
“是。”平宣侯又謝了恩,才起身坐回太師椅上。
眾人被皇帝的謎之操作搞得摸不著頭腦,竟分不清皇帝對平宣侯到底是什麼態度,對皇後又是什麼態度。
不過經此一鬨,倒是沒人再敢說什麼了,眾人又自覺進入了下一個議題。
皇帝這邊還沒散朝呢,皇後被參到朝堂上的事卻已傳到後宮幾位重要人物耳中了。
李公公得了消息,便急匆匆跑進仁壽宮給趙太後報信。
趙太後認真聽完後,歎氣道“把哀家的意思傳給底下的人,不可失了德行,擅自議論皇後和搞小動作的,都給哀家就地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