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之拾起知善掉落在地的那塊冥桃木牌剛想將其交給遂淵,不料卻被遂淵徑直抓住了手腕。
遂淵單手撫著額頭,那道曾無數次再他耳邊回響的空靈聲音如同黑暗中伸出的鬼爪,讓他無處可逃。
[詛咒應驗……所有與你親近之人都將慘死在你麵前……]
[遂淵……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你說出了‘墮天道’的秘密,所有與你親近的人都會被你害死……]
[‘墮天道’會親自來索他們的命。]
……
漸漸的,那道空靈聲音變得愈發尖銳。那聲音忽高忽低,忽近忽遠,時而高亢激昂,時而淒厲刺耳
[這都是你自作自受說出石碑秘密的報應!]
遂淵死死攥住稷之的手腕,那道不可名狀的恐懼仿佛是一雙無形的手,將他緊緊束縛讓他掙脫不得。
“遂淵叔您這是乾什麼?”稷之被他抓住了手上舊傷疼的齜牙咧嘴,但看他狀態不對還是沒有掙脫開。
“稷之……答應我,”遂淵還是沒有放手,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祈求到一點所謂的安全感,“等我們救出邶風找到黍離後,你們三人一定切勿離我三步之外。”
“好好好,遂淵叔您先放手,”稷之聽不到他腦海裡的聲音,雖內心困惑但還是耐心勸道,“邶風現在還在被司空控製,我們得把邶風和其他族人救出來。”
遂淵的應激情緒這才稍稍安定了些。
“嘖,可惜了,”司空看著知善消散的方向惋惜道,“早知道那平安扣裡有遂淵的八百年修為就不費那麼多心思和代價了。”
“司空,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恢複了失去的八百年修為,遂淵也漸漸有了和司空殊死一搏的底氣,
“說出能讓那些魔族人恢複正常的方法,我可為你保留全屍。”
“那個……小師弟……”梁白開和洛遠被慕羨安一手壓著一個腦袋被迫躲到了八百米開外,“我們為什麼要跑啊……”
“右魔君和稷之大人還在呢……我們就這樣什麼也不說就躲起來真的好嗎?”
“就是就是,”洛遠被慕羨安按著腦袋被迫吃了一嘴沙土,但還是嘴比人強道,
“逃跑是弱者行為,我們身為揚善懲惡的三好修士怎麼能遇到危險就不顧他人臨陣脫逃呢?!”
“要我看,我們就應該齊心協力殺回去,助右魔君他們打司空一個措手不及!”
慕羨安並未理會他,而是空出按壓著梁白開腦袋的手,咬破指尖,依著記憶裡看顧於歡畫符時的動作,慢慢臨摹出一個簡陋的防禦符印。
待第一個成功後,他又接著畫了兩個將印記打在了他們三人身上。
做完這些後他才空出時間回答洛遠和梁白開道
“逃跑並不可怕,隻是緩兵之計而已。”
慕羨安說這話時淡定從容,沒有一絲臨陣脫逃的心虛感。
終究是安定了太久,就連他自己也差點忘了一個大乘期修士的殺傷力了。
一位貨真價實的大乘期修士,任意一擊都擁有著驚天動地之威,自爆一枚靈丹甚至可以一瞬間殺死千裡之內的所有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