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約定,996並未明說,但還是暗戳戳給他留了個提醒
“但是,以你的頭腦和上輩子的閱曆,他究竟做了什麼你應該是可以猜到的吧?”
慕羨安輕輕“嗯”了一聲,996也看不出他究竟是懂了還是沒懂。
算咯,它自我安慰道。
反正該說的都說了,隻要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它算是看出來了,慕羨安是真的很喜歡顧於歡。
既然這樣它也能安心躺平了。
隻不過還是有點小eo。
除了宿主外,自己還欠著祂一份人情。
如果當初沒有這個世界的天道幫助,自己根本就無法存活下來,自然也無法和宿主結緣。
996一時恍惚間,慕羨安已經修補了五分之一左右的神識區域。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明顯能感知到外圍靈力的流失——應該是外麵的天亮了。
“你什麼時候出去?”慕羨安向996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996一下沒反應過來“你說啥?什麼出去不出去的?”
“這是我道侶的神識,”他輕咳了兩聲,直到最後關頭也沒忘記宣誓主權,“你隨隨便便寄宿在我道侶的神識裡,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
神識是很脆弱的東西,連我都隻能把小魚做暈才能勉強進來一次。
你倒好,直接就在裡麵安家了。
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堂堂正正的道侶放在眼裡了?!
“啊這……”996被凍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硬著頭皮對上他的質問。
所幸,他們在神識裡耽誤的時間太長,外麵已然天亮,失去靈力支撐的慕羨安隻能被迫退了出去。
“欸,不是?好歹也先幫我解完凍再走啊!”被凍得牙齒打顫的996無能狂怒道。
——
辰時。
青年睜開眼睛,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摸躺在自己身邊的人。
不想卻先摸到了一截斷掉的捆仙繩。
慕羨安撐起身子,看著那截紅繩微微失神,不自覺又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因為是第一次靈修,剛開始顧於歡一點也不配合,就算已經被他伺候的雙眼失神還是極其抗拒自己。
因為念著對方的病情,慕羨安抱著他一頓勸,什麼好話賴話都講了但顧於歡還是下意識拒絕。
然後自己就生氣了。
一氣之下便從芥子袋裡摸出一根捆仙繩把他綁了起來,隨後繼續埋頭苦乾。
想到這他有些後悔,自己當時氣昏了頭一下忘了收力,顧於歡怎麼哭著求著他也沒停,勢必要重振夫綱找回地位。
爽是爽了,但小魚也是真的怨上自己了。
他有些愧疚,伸手輕輕拉開蓋在顧於歡身上的被褥定睛看去——手腕、頸背、腰腹上全是捆綁的痕跡,一個晚上了也沒消掉一點。
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不是點點梅花就是青青紫紫的掐痕。
趁著顧於歡還沒醒,他開始想儘辦法補救。
雖然當時跟顧於歡神識裡的那個東西說話時語氣很是豪邁,什麼懲罰報複張口就來。
但,現如今見到自己弄出來的痕跡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揚眉吐氣,而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