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忌顧於歡神識有恙的原因,慕羨安一晚上都沒閉眼,一直坐在床榻邊等他醒過來。
中間他也不是沒想過強行進顧於歡的神識裡看看,奈何後者就算睡著了也不配合。
神識進不去,靈力探不出來,問肯定也不會說,他還能怎麼辦?
乾等著唄。
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慕羨安一人在原地坐了許久,身後才稍稍有了點動靜。
他急忙轉過身,卻在看到第一眼後愣了愣。
“怎麼哭了?”他側過身去,伸手幫顧於歡擦掉眼淚,“是不是昨晚做噩夢了?”
顧於歡有些彆扭地躲開他的觸碰和視線,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小聲道
“我也希望是噩夢。”
但可惜都是真的。
看他狀態不佳,慕羨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又瞞了自己事情。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關心的話剛說完,顧於歡愣了兩秒,再次不出所望的選擇了裝糊塗“沒有啦,隻是昨天晚上沒睡好而已。”
敷衍的話說完,他掀開被子想下床。
不料,床榻邊的窗戶外忽然灌進來一股冷風,直接把他凍的一激靈。
顧於歡又坐了回去,用被子把自己擋了個嚴嚴實實,支支吾吾道“你……你怎麼不給我穿衣服……”
“抱歉,”慕羨安這次的道歉真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他確實忘了,“那時候你突然就睡著了,我怎麼搖你都不醒。”
他從偏房取來昨日放置在那的衣物遞給他“我以為你身體又出了什麼問題,洗完澡就把你抱出去了,穿衣服也就耽擱了。”
“我沒事,”顧於歡一邊穿衣服一邊甩鍋,“應該是昨天酒喝多了,一不小心睡的太死讓你擔心了。”
說完這句,二人一時無言。
慕羨安不傻,看顧於歡那眼神躲閃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有事。
隻是睡一覺就這樣,除了神識裡那個東西外還有誰會這麼影響他?
慕羨安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猶豫,不該隻凍它兩天,應該直接把它從顧於歡神識裡強製丟出來才對。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後悔,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恰巧沒注意到顧於歡看他的眼神。
難過,不舍,自責。
“對不起,一直以來都讓你為我操心,”趁慕羨安還沒回神,顧於歡突然上前緊緊抱住了他,“是我太沒用……太貪心……”
原本的劇情走向不應該是這樣的。
你應該恨我的,笨蛋。
顧於歡神情複雜,目光落在虛空處。
如果當初不心軟,現在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損人又損己的事情了。
“為什麼要道歉?你是我的道侶,我不為你操心我為誰操心?”慕羨安不理解,想把顧於歡掰回來麵對麵和他講話。
顧於歡不從,一直保持著原來姿勢,生怕被他看見自己的狼狽模樣。
瞧他不願意,慕羨安也沒辦法,隻能扶著他的腰讓他能少受點累“聽我說,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心事,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