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我給了,”顧於歡斂眸,食指按壓在太陽穴,繼續同腦海中的那個聲音道,
“之前還讓我們那麼大費周章偷鑰匙,結果現在和我說,隻是為了親自拱手相讓給彆人?”
【沒辦法,這不是想著讓那些修士見識見識新事物嘛,不是你們親自給的鑰匙我不放心,】
禦主尬笑兩聲,非常熟練地開始畫大餅,
【彆有那麼多小情緒呀,等事成了我親自請你們四個吃大餐。】
【對了,記得把豆豆那孩子也帶上,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他了。】
顧於歡不情不願“哼”了一聲,一點也不想吃對方畫的大餅“不了,大餐你自己留著吃吧。”
“你的愛好,我不敢恭維。”
時隔七年,再次看見那個使用金紋玉片許願的罪魁禍首,先前被天道法則抹殺的慘狀如今還曆曆在目。
墮天道隻感覺有一口氣莫名卡在喉嚨裡上不來,僅存的一絲殘魂意誌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讓祂快走,趕緊遠離這個沾染了主天道祝福的家夥。
奪舍平日裡最會察言觀色,墮天道的反常自然也沒逃過它的問候“主上,您沒事吧?”
“咱們現在拿到了開啟秘境大門的四把鑰匙,是不是可以先撤了?”
[撤什麼撤?]墮天道沒好氣開口,[你趕緊拿著鑰匙去把上古秘境的大門打開,把其他同類放出來。]
[再不火速解決,事情隻會越拖越難辦。]
[為了鑰匙搞出這麼大陣仗,彆說那些煩人禦者了,指不定那禦主正趕在來捉我們的路上呢。]
“屬下明白。”奪舍握著那四把鑰匙,恭敬應和了一聲。
因為天道法則的打壓,如今的墮天道僅存一縷殘魂意誌,隻能依靠當初積攢的願力苟延殘喘。
祂本就精力不多,現在事件好不容易走向尾聲,向奪舍草草囑咐幾句後,又不知躲哪休息去了。
直至一直縈繞在腦海裡的那道猥瑣聲音徹底消失不見,奪舍才釋懷般呼出一口氣
“終於走了。”
它活動了一下筋骨,踱步到地淵頂邊,準備聽從墮天道的指令,直接跳下去開啟秘境大門,將裡麵數不儘的冥鬼陰鬼徹底釋放出來。
豈不料,在即將邁步跨下之時,周圍呼嘯的風聲竟在此時突然中斷,自己也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瞬間,一切歸咎於平靜,時序暫停。
頃時左手把玩著一件被倒置的小型沙漏,右手捏著一塊帕巾,動作輕緩地幫顧於歡擦去臉上血漬
“有沒有受傷,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身上全是血?”
幫他擦拭臉上血漬時,頃時掌心裡那件沙漏不知何時也被他倒置了過來。
裡麵的沙子淅淅瀝瀝向下落著,似是一種無聲的倒計時。
“我沒受傷,隻是無意闖進了那隻冥鬼的飼養空間而已,”
顧於歡搖頭,有些彆扭地躲開他的動作,
“而且您也是知道的,這些血無論屬於誰,都絕不可能是我的。”
死人,不會流血。
用神魂實質化的軀體,受傷了也隻會流失靈力而已。
彆扭歸彆扭,頃時雖然沒問他為什麼會消失這麼久,但該有的交接工作還是要有的。
他抬眸,餘光掃過被時序沙漏定格在原地的奪舍,道
“這隻冥鬼吃了很多普通人,抓了很多無辜修士煉成陰鬼,我身上濺的血都是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