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春苦笑“莫要問我,我亦想知道。方才有誰來過嗎?”
趙青木頓時說道“沒有彆人,隻有我同你說的那個借碗的人!”
他點點頭“那想必是他留下的。”
趙青木伏在桌子前,垂頭喪氣地說道“他還會回來嗎?”
她本想著難得顧見春不在,自己也能獨當一麵了,誰知道鬨出這樁事。她從竹筐裡扒拉一番,於是執起了一枚銅錢,說道“諾,應該是這個吧?難不成我被騙了?”
沒想到她竟將對方給的銅幣找了出來,真不知道該誇她記性好還是鼻子靈。顧見春一時有些失語“他騙你,那還多此一舉做什麼?”
趙青木噎了噎,說道“興許是他看我心地善良,覺得於心不忍,所以就偷偷將錢給了我。”
“嗬,也就是你能想得出來”顧見春笑道,“這一枚金銖,我們再賣百天的粥也賺不回來。”
“啊?”趙青木驚道,“那還是快還回去吧!”
“還?你知道對方姓甚名誰,家住何方?”顧見春反問道。
趙青木搖了搖頭,隨即又耷拉下腦袋。“那隻能等明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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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兩人談論的人,此時正在後麵氣喘籲籲地追著前麵的女子。
“姑娘,您餓不餓?”
淩霄在旁邊追著,就快要趕不上紫衣女子的腳步。
對方不答話,長街川流,行人紛紛。她腳下生風,穿梭於人群,竟大氣也不見喘。
“姑娘,您渴不渴?”淩霄無奈,姑娘要是再這樣催動內力走路,他可就要趕不上了。
“姑娘,您”淩霄剛又要說什麼,對方卻突然轉過身,他一驚,險些撞了上去。於是趕緊停下腳步,這才不至於平地摔一跤。
“莫要跟著我。”女子冷然道。
淩霄連忙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說道“姑娘,不成啊!公子不放心您,讓我務必緊跟著。我可不敢不聽他的話!”
在外麵,一貫稱太子殿下為公子。
他知道自家姑娘雖然麵上無情,可心底卻總是當他是自己人的,斷不會看著他為難吧?
“我隻是去江家,不是去殺人。”夜來頓了頓,像是在解釋給誰聽。
淩霄心說,您這和要殺人也沒什麼區彆不過他可不敢直說,隻得訕笑著說“姑娘您聽我一句勸,這事兒還真和江家沒什麼關係,您找他們也是徒勞。要我說,您還不如多去看看公子。”
“公子那邊我會去。”她不信這件事沒有江家在背後推波助瀾。
“姑娘啊姑娘,您聰明一世,怎麼就偏生這會兒糊塗了呢?”淩霄苦著一張臉,說道“江家乃是公子母族,您現在去找他們的麻煩,不也是讓公子難做麼?”
夜來皺了皺眉“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他們麻煩?”
“呃”淩霄一噎,看您這殺氣騰騰的樣子,可不就是要去江家大殺四方?他隻得好言寬慰道“姑娘,就算公子不在意,您也要想想小姐啊,小姐她可是”
“她如何?”夜來眸光一動。
“這”淩霄恨不得將自己舌頭咬了,姑娘這番出門,可是出了幾樁大事。
這其中一件,便是江家大小姐江月溶,搬進了這東宮之中。
人人皆說是柔貴妃的母族有意將這大小姐送入宮中,好鞏固他江家在朝堂上的地位。可這位大小姐,卻是如同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一直養在深閨中,亦不與帝都的千金閨秀交往。
若說摘星閣有什麼地方不敢探,那就是這問劍山莊與江家。對於問劍山莊,全因這位大名鼎鼎的南宮莊主的手段,摘星閣的勢力從未能滲入其中,而這江家——
雖然是貴妃娘娘的娘家,也是太子殿下的母族。然而自十餘年之前君上下令,摘星閣便銷了與江家有關的一切情報。如今的江家,也不過是些旁支,既不算清貴,也不算權臣,雖然新的江家有心攀附,貴妃娘娘近年來潛心修行,吃齋念佛,卻不願與之扯上關係。而太子殿下,亦是與江家若即若離,讓人探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如今江家往東宮送人,卻難得見到這位貴妃娘娘點頭,東宮亦是默許,怎能不讓人好奇這位江家大小姐的來曆?據說前日裡她曾經在東宮驚鴻一舞,卻不知太子是何打算。於是不僅朝臣推測,這太子的幕僚亦是憂心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