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張雲軒已經到了天津三天時間了,在未來老丈人肖萬年的帶領下,拜訪了天津衛的很多商界名流
這其中自然包括了,在生死邊緣掙紮的大恒紗廠的老板章先生,著名的愛國民族實業家,由於日方對棉花的控製,使得大恒紗廠一直處在停產邊緣。
但是章先生硬是頂住日本人的威逼利誘,寧可從外地高價購進原料,也不肯把廠子賣給日本人,就這樣苦苦掙紮。
臨近年底了,章先生從上海通過朋友關係,購進了一大批,接近五百萬元的棉花,沒想到剛到天津卸完貨,被日本憲兵隊的緝私隊以走私管控物資的名義給扣下,至今已經半個多月了,要是不能要回這批棉花,章家也隻有破產這一條路可走了。
章先生也是多方奔走,卻毫無結果,平日往來的達官顯貴,這個時候都三緘其口,日本人,平時就沒有什麼接觸,更是搭不上話。
到了這個地步,章先生自己也明白,這都是日本商社和憲兵隊聯手逼迫自己賤賣工廠的手段罷了,但是,自己就是不甘心,辛辛苦苦建立的廠子就這麼賣給日本人。
正在這個時候,肖萬年帶著張雲軒登門拜訪了。
平時肖、章兩家來往並不多,肖家以貿易為主,章家經營實業,跟肖萬年隻能算是點頭之交,這時聽聞肖萬年登門拜訪,趕緊親自迎接出來。
家裡的傭人倒好茶後,章先生開口問道:“不知肖兄此次登門有何指教?”
“章先生,你我也認識接近二十年了,當著真人,我也不說假話,我這次帶著小婿登門,就是為了章先生的心頭之急”,肖萬年直接說出來此行的目的。
“哼哼,沒想到,你肖萬年居然也下水了,成了日本人的說客”,章先生強壓著怒火,冷冷地說道。
“肖某自問從未做過對不起祖宗的事情來,章先生何出此言呢?”
“哼,令婿到津不過區區三日,但是你肖老板卻帶著他拜訪了不少商界同仁,目的何在?”,章先生麵色冷峻,接著說道:“令婿的商行金鼎,還未進天津,但是在天津商界已經掀起潑天風浪,與滿鐵合作,又有軍方背景,肖老板,你告訴我,你為這樣的一家商行奔走,不是漢奸,是什麼?”
“我,我……”,肖萬年什麼時候被人如此羞辱過,羞憤的滿臉通紅,卻又不知道如何解說才好。
就聽章先生接著說道:“章家的廠子就算倒閉,也不會賣給日本人的,肖老板,本人今日身體不適,恕不遠送,還請自便吧”。
這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肖萬年滿臉通紅,站起身來,就想離開。
張雲軒一把拉住肖萬年的胳膊,說道:“肖伯伯,您先稍坐”
接著又對章先生說道:“章先生,您這不問青紅皂白,就下逐客令,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可否聽小子說幾句,然後你再判斷一下我們是否該離開呢?”
“哼,講”,這些日子積累的負麵情緒,確實讓章先生有了先入為主的看法,聽張雲軒這麼一說,也冷靜了下來,想著不妨聽聽也好。
“嗬嗬,看章先生的態度,我想先聲明一點,然後我們再往下談”,張雲軒笑著說道。
“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