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喝的痛快,並不是說喝了多少,而是兩個人都各自敞開了心胸,將以前不曾觸及的話題,敞開的說了出來,這種坦誠的交談方式,可以讓彼此都了解對方的立場和訴求,所以這才是這場酒喝的痛快的原因。
當張雲軒在市政府門口見到洪長瑾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多鐘了。
雲雷下車抽煙去了,把車上的空間留給了張雲軒和洪長瑾。
“雲軒,什麼事情這麼急的找我,等下班,找個地方坐坐再說不好嗎?”洪長瑾對於張雲軒的突然到訪感覺很意外。
張雲軒上下打量著洪長瑾,並沒有說話,這下把洪長瑾看毛了,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沒說毛病呀。
“雲軒,你看什麼呢?”
“老洪,問你一個事,西海興二樓的秋菊閣,還有武勝路的李家裁縫店是怎麼回事?”張雲軒問道。
這一下,洪長瑾呆若木雞,這兩個地方隻有自己知道,從來沒有和第二個人說過,張雲軒怎麼知道的?他問這兩個地方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自己暴露了?還是……,真的不敢往下想。
“雲軒,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洪長瑾滿臉嚴肅的問道。
“嗬嗬,老洪,這麼說就沒意思了,西海興二樓秋菊閣是你跟人接頭的地方,武勝路李家裁縫店是你放電台的地方,這沒錯吧?”,張雲軒接著說道:“老洪,你彆想多了,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我想乾什麼,我們是同誌,起碼的信任是要有的”。
“哎,我也是一下子懵住了,你說的沒錯,我們是同誌,這兩個地址你從哪得來的?我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吳偉民跟我說的,這兩個地方還有茗香茶樓,軍統都掌握了”,張雲軒說道。
吳偉民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軍統想乾什麼?”
“吳偉民的意思很明確,首先他是沒有惡意,這是一定的,其次,他是想用這件事情表明他的態度,就是不會與我們為敵,也是在提醒我們,該換換地方了,軍統能發現的,特高課和憲兵隊就能發現,就是早晚的問題吧,趕緊轉移吧,另外,茗香茶樓也轉手吧,另外再找個合適的地點,錢不夠的話跟我說。”
“嗯,這些我馬上著手去辦,他還說了說些什麼?”洪長瑾問道。
“還真說了不少”,張雲軒想了一下說道,“他的意思就是說,雙方放下黨派之爭,放下政治上的分歧,不要再相互拆台,一心抗日,情報上互通有無,行動上相互配合,具體的需要你自己去找他談。”
“這麼說,我的真實身份,他也是知道了?”吳偉民問道。
“應該是,老洪,我覺得這是好事,要是雙方真的合作的話,那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張雲軒勸解道。
“雲軒,你知道上個月的皖南事變嗎?雙方合作時期,**悍然向我新四軍發動進攻,軍長葉挺與對方談判被扣,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犧牲,副軍長項英、參謀長周子昆在突圍中被叛徒殺害,整個新四軍死傷一萬餘人”,洪長瑾悲憤地說到,“你覺得國府還值得信任嗎?他吳偉民值得信任嗎?”
張雲軒聽聞此消息,也是十分的震驚,“老洪,就我跟吳偉民接觸這麼長時間來看,他還是值得信任的,至於是否合作,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不多說,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他溝通”。
“嗯,我好好想想再說吧”,說完洪長瑾推開車門,下車離開。
雲雷上車以後,扭頭看了看張雲軒,見他臉色不好,便勸慰道:“你說你,不缺吃不缺喝的富家公子,摻乎他們那些事乾啥,咱做咱自己的,不跟他們一般見識啊”。
“嗬嗬嗬,六哥,這都什麼和什麼呀,你彆亂猜了,走,四道街,古城飯莊,吃飯去”,張雲軒笑著說道。
雲雷撇撇嘴,“越來越小氣,怎麼找個這地請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