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馮凱用槍指著自己,對麵的男子並未驚慌,而是雙手高高舉起,原地轉了一圈,示意自己並沒有武器,也沒有惡意。
這時張雲軒拉了馮凱一把,走到了男子麵前:“這位先生,我好像並沒見過你,也不認識你,不知道你要與我談什麼?”
中年男子,放下高舉的雙手,習慣性的抬起右手,推了推眼鏡,笑著對張雲軒說道:“張先生不要誤會,我和洪長瑾是好朋友,所以知道張先生”,
“得知張先生抵滬,我作為滬上老人,自該儘一份地主之誼,免得今後見到長瑾,讓他說我不夠朋友。”
張雲軒,聽到這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位先生,怎麼讓我相信你是洪長瑾的朋友呢?”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很簡單,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徐波,當時在襄城,還是張先生仗義相助,徐波才以得道證仙。”
張雲軒,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得想起了,去年那個滿洲省委的派到襄城的特派員,徐波,在身份暴露後,為了不牽連同誌,果斷拉響手雷,與敵人同歸於儘的中年人。
想到這,張雲軒也是心頭一酸,同時也確定了對方的身份,紅黨,沒想到,自己剛到上海,紅黨就找上門來了,看來這大上海還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在這裡什麼都是秘密,又什麼都沒有秘密。
張雲軒看看對麵的男人說道:“嗯,我跟徐波也算朋友,你請說找我什麼事情吧”。
中年男子從張雲軒眼中看到了一絲悲傷,沒錯,就是悲傷,在自己提到徐波以後,就出現的悲傷。
“張先生,您看是到我的房間,還是去您的房間,我們總不能在走廊說吧”。
“到我房間來吧”,說完張雲軒打開房門,將男子請到了自己的房間。
馮凱給二人倒完茶之後,就站到了張雲軒的身後,而這個中年男子卻不急著說事,而是悠哉悠哉的端起茶杯,吹吹茶杯裡的浮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的津津有味。
張雲軒一看對方隻喝茶,不說事情,就明白了過來,便對馮凱說道:“老馮,你到樓下去等等大壯他們幾個,然後跟他們講講需要注意的事情,畢竟你們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
馮凱也不傻,看張雲軒要支開自己,便也不好說些什麼,隻是眼睛狠狠地盯著正在喝茶的男人。
張雲軒看馮凱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放心,便笑了笑,說道:“既然是洪秘書長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您放心吧”。
馮凱聽張雲軒這麼一說,才推開門離開。
“好了,這位先生,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有什麼話,請直接說吧”。
中年人,放下茶杯,笑了笑說道:“我叫蕭長河,紅黨在上海情報工作的負責人”。
聽到這張雲軒不由得雙眼微縮,直視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國字臉,八字眉,一雙丹鳳眼,戴著黑色寬框眼鏡,唇上八字胡。
沒錯,跟記憶中的一樣,紅黨上海地區情報負責人——餘曉夫,是紅黨隱蔽戰線傑出的領導人之一,蕭長河隻是他的化名之一。
聽著男子的介紹,張雲軒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隻是靜靜地聽著,不是說張雲軒不相信他,而是還在震驚當中,麵對這個紅黨的功勳人物,自己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隻見蕭長河,嗬嗬一笑,接著說道:“雲軒,我可以這麼稱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