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海各界為陳恭澍這個軍統第一殺手折節投降而憤怒惋惜之際,李士群和崗村很正式的來到金鼎,拜訪張雲軒。
而此時的張雲軒明顯的消瘦了一圈,臉色晦暗,眼窩深陷,精神狀態極差,實際上這十來天的時間,張雲軒一直休息不好,前期是因為雲雷的突然離去而傷心,而後則是為了實發營救軍統上海區的人而操勞,緊接著等來的卻是上海局覆滅,區長陳恭澍叛變投敵的消息,這一連串的事情都在這短短十多天內集中爆發了,就是一個鐵人背負著這些事情也是寢食難安啊。
當李士群和崗村在辦公室見到張雲軒的時候,他們無不大吃一驚。印象中的張雲軒一直都是一副衣冠楚楚、溫文爾雅的形象,他總是穿著一身整潔的西裝,打著領帶,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非常有教養和風度。然而,此刻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張雲軒卻完全不同於往日的形象。他的衣服皺巴巴的,領帶也歪歪斜斜地掛在脖子上,臉上滿是疲憊和憔悴。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像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手上竟然還拿著一瓶酒,顯然是剛剛喝了不少。
李士群和崗村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都湧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他們知道,張雲軒是一個非常自律和謹慎的人,從來不輕易放縱自己,更不會在大白天獨自喝酒。這時他們確定了雲雷的死對張雲軒的打擊太大了,才會讓他如此失態。
“二位請坐吧”,張雲軒端著酒杯坐在椅子上聲音嘶啞的說道。
“謝謝張先生”,二人道了一聲謝,坐到了沙發上。
這時馮凱得到消息也來到了辦公室,跟兩個人打過招呼後,站在了張雲軒身邊,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何來意。
李士群眉頭微皺,看著精神不佳的張雲軒,開口說道,“雲軒,我和崗村隊長今天一起來,就是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到這李士群停頓了一下,原本向好的一套說辭,再見到張雲軒的那一刻,已經沒法說出口了。
“大哥,事已至此,這還需要什麼交代嗎?”張雲軒一口喝乾杯子裡的紅酒,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哭笑著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是想說,你們徹底剿滅了軍統上海區,也算是為六哥報仇了,算是給我一個交代”,
“但是,大哥,我想問問,消滅軍統不是你們76號和憲兵隊本就應該做的事情嗎?不是你們的責任嗎?你現在拿這個跟我說事,是不是太蒼白一些了”。
“張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崗村不悅的說道,是的在上海灘沒有誰敢當著他和李士群的麵如此不客氣的說話,莫名其妙的優越感,讓崗村忘了麵前這個憔悴的年輕人是什麼身份,彆說這麼不客氣的說話,就是指著鼻子罵他一頓,他也得受著。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順風順水,讓崗村也感覺飄飄然了,想著我能來給你一個說法就是給你麵子了,一個商人要不是對帝國還有點用處,這點麵子,都不會給你的,仿佛在出事當天矢田的那頓大嘴巴是抽在了彆人臉上,他不疼似的。
“嘿嘿”張雲軒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來到崗村麵前,微微彎下腰,玩味的看著崗村,突然右手甩起,一個大嘴巴子,抽在了崗村的臉上,這一下子屋子裡的空氣瞬間凝結住了,李士群張著嘴看著張雲軒一動不動,崗村也楞在沙發上,滿臉的不可思議,至於站在一旁的馮凱則是麵無表情的,隻是不經意間眉頭皺了皺。
“八嘎”,短暫的愣神過後,崗村叫罵著站起身來,伸手就向腰間摸去,想掏出配槍,那張雲軒能給他機會嗎?
隻見張雲軒伸手抓住崗村的手腕,抬起腳來猛地踹到肚子上,借著崗村彎腰的功夫,又是一點炮砸到臉上,緊接著單手一擰崗村的右臂,將他按倒在沙發上,抬起膝蓋跪在背上。
短短的幾秒鐘之內一連串的動作鷹起雁落迅捷無比,就當李士群反應過來剛剛站起身,馮凱已經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輕喝道,“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