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辦公室靜悄悄的,肖誌文既然開口問了,那就是想知道答案,而且這個答案對於他自己、對肖家、以及對他的妹妹都很重要。
張雲軒身上處處透露著詭異,在日、國、紅三方之間都有他的身影,而且他幾次身陷絕境,還都跟國府方麵有關,都是軍統的人對他下的手,同樣每次被針對以後,軍統方麵都會損失慘重,而且還都是日本人動的手。
這更是讓人十分不解,如果你是為國府做事的,那軍統為什麼會幾次三番的想乾掉你?你要是一心一意為日本人做事的,為什麼又跟國共雙方都有聯係?而且為什麼紅黨不對你動手?這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糾結在一起,處處透露著詭異與讓人難以理解。
說你愛國吧,你有忙著為日本人收集物資,跟李士群、陳耀祖這樣的大漢奸打得火熱,還建立了合作關係,說你是漢奸吧,又挨不上邊,像這次從香港轉移愛國的社會名流,你又冒著天大的風險出人出力。
以前還感覺不太深,自從跟著張雲軒到了廣州以後,這一團團迷霧時刻縈繞在肖誌文心裡,所以,在張雲軒即將離開廣州之際,想討個明白。
而此時看見張雲軒正皺著眉頭,在那思考,肖誌文也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自己的這個妹夫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說法。
張雲軒考慮了好一會兒,突然感覺肖誌文這個問題就不是一個問題,儘管不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但是並不妨礙把自己在做的事情告訴他,這些事情本來他也看在眼裡,隻是沒看明白罷了。
而且就拿肖誌文的身份來說,跟他透露一些事情也是必要的,先不說他是自己的大舅哥這層關係,就是今後將廣州金鼎這一塊交給他,就得說明一些事情,要不然他今後也難做。
想到這,張雲軒抬起頭來,展顏一笑,開口說道,“大哥,其實我一直在做的事情並沒有避諱你,至於我的身份,不瞞你說,我自己都說不清楚”。
肖誌文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張了張嘴就像開口說話,張雲軒擺了擺手示意他聽自己接著說,“我這麼說並不是敷衍你,不管衝著你是婉兒的哥哥這個身份,還是廣州金鼎總經理的身份,我都要跟你說清楚的”,
“原本我們張家就是商賈傳家,這你是知道的,當初我在襄城警局上班,起的就是混日子的心思,由於我父親跟襄城憲兵隊佐藤隊長是同學關係,所以我的日子過得比較滋潤”,
“可是,我的日子過得滋潤並不代表所有的中國人都過的滋潤啊,所以我就經常在工作之餘給襄城的抵抗分子幫些小忙,行些方便,這個抵抗分子自然是指的國紅雙方的人”。
“那你屬於哪一方呢?”肖誌文問道。
聽到肖誌文這麼問,張雲軒的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當初幫著軍統吳偉民製作定時炸彈,中秋節晚上的大和旅館爆炸,想著當初夜救徐麗,接下來徐麗為了傳遞情報,在自己眼前在自己麵前倒在了靜靜地槍口之下,徐波自爆……加入紅黨……這一幕幕。
“大哥,你聽我說完”,張雲軒接著說道,“大和旅館爆炸案之後,我們父子認識了高天滿武,也就是我母親的表弟,從此有了藤原家這個背景,又在他的撮合之下,我們張家跟滿鐵當成了合作,成立了金鼎”,
“從這之後,我也就利用金鼎和藤原家的背景為國紅雙方提供了更大的幫助”,
“然後在天津,上海都成立了金鼎,這期間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