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藤原秋坐在沙發上表麵上穩如泰山,可是心裡確實波濤洶湧,打量著自己這個有些血緣關係的表弟,沒錯就是表弟,藤原秋今年已經三十三歲了,比張雲軒整整大了七歲。
心裡也不由得暗自感歎,一米七五的個子,可能在中國人當中算不上魁梧,但是卻比自己整整高了一個頭,年輕的麵頰上始終帶著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請坐吧”,藤原秋伸手示意,客氣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張雲軒也沒有刻意,脫掉自己的大衣,大馬金刀的坐到了沙發上,揮揮手,示意肖誌遠等人出去,然後開口說道,“藤原秋?嗬嗬,我應該稱呼你為表哥吧”。
“沒錯,我小的時候跟玲子姑姑感情很好,她經常帶著我們這群孩子一起玩”,說到這,藤原秋眼裡泛出一絲溫柔的光,仿佛曾經的美好再次出現在眼前,可是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後來玲子姑姑嫁給了一個中國人,也就是你的父親,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提起自己的母親,張雲軒眼神中閃現出一縷哀傷,是的,自己從小就沒見過母親,所有關於母親的事情都是從彆人口中聽到的一絲半點,自己腦海中母親的樣子,依舊是那張照片中,穿著和服,打著傘,站在櫻花叢中的樣子。
“哎,我也沒見過母親”,張雲軒麵露哀傷的說道。
“玲子姑姑是個很隨和的人,溫柔、善良,小時候無論我們怎麼淘氣,她都舍不得動手打我們”,藤原秋緩緩地說道,仿佛剛才走廊裡的槍聲跟他沒有絲毫關係。
張雲軒也沒有提及自己此來的目的,兩個人真的就像多年未見的表兄弟那樣,聊著家常,但是在這平靜的背後,波濤卻不斷的起伏,有些事情還是回避不了的。
“雲軒,我這麼稱呼,你不介意吧?”藤原秋試探的問道。
“嗬嗬,都是家裡人,有什麼好介意的”,張雲軒儘管心中知道,坐在自己麵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表哥,更是想下手置自己於死地的對手,但依舊釋放著最大的善意。
藤原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到天津已經半個多月了,日本的官商政要我基本上都拜訪遍了,可是當他們聽說我想對付的人是你,沒有人肯幫助我,能夠做到最大的程度就是兩不相幫,不給你透露消息,僅此而已”。
說著藤原秋伸出了大拇指,“雲軒,所以不得不說,你做的比較成功,不管是生意,還是做人都很成功”。
“哎,哪有什麼成功不成功之說,隻不過是大家的利益捆綁到了一塊罷了,財帛動人心”,說到這,張雲軒也不再隱藏事情的真相,這也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每到一處都是舍出大把的利益,把重要的人物、勢力用利益捆綁到一起,也隻有利益的捆綁才是最牢固的,至於說什麼交情、感情這些都太虛了。
“雲軒,既然你已經找到我這來了,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