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不能相認,這個好理解,畢竟都是做敵後工作的,分工不同,執行的任務不同,或許一句話、一個舉動、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會為彼此帶來大麻煩,甚至生命的危險,作為老牌特務的陳先洲自認明白。
但是這個行動沒有自主性,必須服從命令,聽從安排,服從誰的命令?聽從誰的安排?李德林嗎?聽著意思肯定不是,那會是誰?軍統在上海還有更高一層的指揮人員嗎?
陳先洲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一個個藍衣社時期的身影,然後又一一排除,在想著軍統成立之後的能力出眾的人,可是他們現在基本上都有自己的職位,也不可能出現在上海,那會是誰呢?比自己的資格還老嗎?那也不對啊,以自己的資格都隻能跟李德林搭檔,負責忠義救**這部分人,陳先洲是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毛人鳳也看出了他的不解,就開口說道,“老陳,現在上海的形勢跟以往不一樣了,上海區已經徹底不存在了,這也就需要我們改變以往的工作方式,要不然上海的敵後工作還會跟以往一樣,最後功虧一簣”,
“所以你不要多想,你隻要知道,上海的兩次大規模的行動,都是有人負責策劃實施的這就話,而且在人員上是零死亡”,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陳先洲聽到零死亡這三個字震驚的無以倫比,兩次這麼大的行動居然一個人都沒死,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可以想想,當初上海區,亦或是自己在天津的時候,每搞一次刺殺,負責行動的兄弟都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情緒,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心理,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你,摧毀日軍秘密細菌工廠、襲擊鬼子押送人員,這兩次大規模的行動居然一個人都沒死,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聽到毛人鳳的問話,陳先洲隻能機械的搖了搖頭。
“嗬嗬,老陳,你也要打開思維了,參與行動的人還是我們軍統的人,隻不過指揮人員換了,也就是說,換了大腦,所有的行動方式也改變了”,毛人鳳笑著說道,“所以說,局座這次讓你去上海,就是送功勞給你的”,
“到了那,你什麼都不用做,隻是等待命令,然後配合行動,功勞就拿到手了”。
“毛主任,我可以問一句,我們聽命於何人嗎?”陳先洲誠懇的問道。
“老陳,你也是老兄弟了,規矩你應該懂”,毛人鳳輕輕的拍了拍陳先洲的肩膀說道,“回去吧,陪家人好好過個年,年後到上海赴任”。
天津,離開金鼎後,張雲軒和肖婉又來到了綢緞莊,看望王海斌。
“雲軒,婉兒,你們怎麼突然來了”,正在櫃台那忙活的王海斌看見夫妻二人走到店裡,驚訝地打著招呼,然後急匆匆的繞過櫃台,走過來迎接。
接著又問道,“雲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嗬嗬,表舅,我昨天剛到家,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好,好,一切都好”,說著,王海斌便把夫妻二人讓到了後院,自己居住的房間。
“雲軒,你這次回到天津能待多長時間?”王海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