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虞,幾乎所有人都對鄭毅麾下兵工廠所產的新式火器十分留心和在意。
可惜因為鄭毅的嚴令,以及錦衣衛、東廠的探查,朝中隻有極少部分人見識過新式火器的厲害。
而隨著新軍在雍州橫推叛軍,使得新式火器的議論度再次拔高。
兵工廠周圍雖然已經堅壁清野,但也架不住無孔不入的探子。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東廠就抓住了上百個探子。
而因為新軍的極少數傷亡,自然也有一部分火器、炸彈等,流落到了民間,被有心人獲得。
但這個數量極其稀少。
是以這群並商對於新式火器更是眼熱。
如今得到了機會,又怎能不前去瞻仰瞻仰。
到了軍營,不少人已經看見來往新軍肩上扛著的燧發槍,眼神十分火熱,但是沒有劉承恩的秘密他們也不敢隨意動手。
而劉承恩呢,卻是將她們帶到了大帳內繼續上菜,同時對著迎上來的崔夏武點了點頭。
軍帳內,劉承恩大聲道:“諸位,你們剛剛可看到了我軍新式火器?”
“那火器可於三百步之外噴射火焰與鋼柱,可輕易撕碎人體,將城牆炸塌,此乃天賜異寶,乃是我大虞之福!”
“此次我大虞之所以能這麼快的鎮壓流民,驅逐武國,全賴陛下與火器之功!”
“但是……!”
劉承恩的語氣突然一變,咬牙道:“還有一批同流合汙者,居然暗中與武國勾結,販賣鹽鐵兵器鎧甲等物於武國!”
“這群人,罪該萬死!!!”
“砰砰砰……”
話音剛落,一隊隊錦衣衛突然從軍營外衝了上來,如狼似虎的將軍營中的這群地主、大商人全都圍住。
冰冷的繡春刀,直指這群麵色發白的人群。
“劉、劉公公,你這是何意?!”
麵色蒼白的王中和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看上去和藹可親,前一秒還和他們把酒言歡的劉承恩,變臉速度會這麼快!
“何意?”
劉承恩反問道:“王老太爺又何必假裝不知情呢?”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證據又如何定得了我等罪證?你這是血口噴人,我要見陛下!”
王中和怒視劉承恩,眼眶含血。
若是不知道這老頭子真正的麵目,劉承恩還差點就會被他騙了。
此時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雖然在麵對明晃晃的繡春刀時不敢反抗,但是卻紛紛喊道:“冤枉啊劉公公,我等都是良民!”
“劉公公伱血口噴人,我等何時和武國勾結了?”
“就是!證據呢!我們和武國勾結的證據呢?”
“沒有證據,你這是誣陷!”
“劉公公,我等雖然隻是商人,但朝中自有忠義之士,必會參你一本!”
“想要證據?”
劉承恩冷笑一聲,隨手一甩,數張信封便落在了王中和和主座幾個八大並商的家主麵前。
“喏,這就是你們要的證據!”
“這裡麵有你們和武國聯絡的信件,所賣物品的清單,其中包含了鹽鐵武器鎧甲等物,這些信件咱家那裡還有好幾百封!”
“你們……還都要看嗎?”
幾個家主顫顫巍巍的將桌麵上的信封拿了起來,隻看了一眼就差點暈了過去。
錯不了。
這些信件,果然是他們寫給武國黑山關圖爾嘎和蒙家的聯絡書信,還有運輸物品清單。
但……怎麼會在劉承恩手中!
其實,徐牧軍從黑山關搜來的信封隻有一百餘封。
但也許是想看熱鬨,又或者是想報複一下大虞。
武國在賠償戰爭款項的時候,居然將這麼多年來他們和八大並商交易過的信件、清單等資料和證據,全都一股腦扔給了大虞。
這樣下來,完全是把並商給賣了啊!
在他們想來,黑山關被大虞占據,至少他們百年內不要想著侵略大虞了。
如此這樣,為何不將暗中聯絡他們的大虞官員、商人全都賣了。
以此來免了一部分賠款,還能惡心一般大虞,實在是雙贏啊!
是以鄭毅,早已掌握了朝中一些大臣和一些大商人、世家們通敵的鐵證!
若是在座並商知道武國如此出賣他們,會不會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他們舔著臉跪上去伺候的主子,反手賣了他們,還將所有罪證都交給了大虞。
自此,等待他們的隻有一條路!
“假的!全都是假的!”
王中和怒聲道:“這些信件,全都是假的,我要見陛下!”
其餘人影也立馬反應了過來,接連吼道:“不錯!這些信封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我們要告禦狀!”
“劉承恩,你這是陷害我們!”
“不錯!從我們身上刮不到錢,就想法設法陷害我們,這可是錦衣衛慣用伎倆!”
“我們要見陛下~!”
劉承恩嘿嘿一笑道:“就憑你們,怎麼可能見到陛下?”
“不過嘛……”
他語氣突然一轉,抓起手中信件便緩緩地撕碎。
在場諸多商人被劉承恩這一步給驚訝到了,全都下意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劉承恩,在乾嘛?
他為什麼要把證據撕了?
“嘿嘿嘿……”
劉承恩嘿嘿一笑道:“陛下呢雖然氣憤爾等的所作所為,但也深知這是武國借刀殺人之伎倆。”
“而且上天有好生之德,近月來陛下在法源大師的開悟下一心向佛,決定減少殺戮。”
“爾等私通勾結、涉嫌叛逆,實在罪該萬死!”
“但陛下深明大義,又念在爾等於國有功,未來大運河建設離不開諸位的支持,是以決定饒恕爾等死罪!”
話音剛落,在場諸多商人便齊齊舒了一口氣。
不用死?
那最好了。
而更多的人則是眼神閃爍,暗中考慮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