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子?同道?”
女子仿佛想起了什麼,眼神突然變的十分古怪。
有些不信,又有些遲疑,更有些激動。
隨即她身形一晃,居然腳踩水麵,飛速的朝著那葉扁舟掠去,引得船上不少人驚呼‘仙人’!
不多時,便已經踏上了這葉扁舟,直立於小船前。
小船上,隻有一老一幼兩人。
老者年約六十,鶴發童顏、眼神明亮,身材卻是有些佝僂。
而在她背後,則是跟著一個看上去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紮著兩顆圓滾滾的丱發,看上去十分可愛。
此時正躲在老者背後,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女子。
女子拱手道:“晚輩玄機子,見過天星子前輩!”
“玄機子?”
天星子一笑道:“看來老夫與玄機子道友果真有緣分,就連道號都有些許相同。”
“前輩廖讚了,此道號不過是晚輩承繼師尊而已。”
“那亦是緣分,老夫‘天星子’之名亦是傳承於師尊。”
玄機子小心問道:“不知天星子前輩為何出現在此地?”
“晚輩曾聽不少同道提起過,天星子前輩擅卜卦、曉陰陽、更擅算計天命與觀察星象。”
“如今修真界中更是流傳著三千年前當代天星子前輩曾經算出,靈氣複蘇會在萬年之後,您怎麼現在……”
“嗬嗬嗬……”
天星子嗬嗬一笑道:“老夫此次並不是出世,而是受一位老友之邀前往京城,相助大虞罷了。”
“在此地碰到玄機子道友,老夫還以為你也是受那位老友相邀呢?”
玄機子語氣古怪道:“相助大虞?天星子前輩您乃修真前輩,為何要相助一個凡人王朝?”
天星子搖頭道:“老夫也覺得古怪。”
“數年前得到那位老友相邀之後,老夫並未搭理。”
“然之後某日閉關時突然心血來潮,便親自卜卦算出自身大運所向,竟是大虞朝廷!”
“之後便於大雪山之上觀察天相,居然得了‘五星聚奎,熒惑承天’之相!”
“五星聚奎,熒惑承天?”
玄機子奇怪道:“此為何意?”
“嗬嗬嗬……”
天星子淡笑道:“此為……天下大盛之相!”
“當今天子正永帝,乃是千年不遇之明君,亦是古往今來第一君主!”
“天下大盛?”
玄機子眼神古怪,腦海中想起了當年見過的那位正永帝。
身材削瘦、眼神陰鷙、行事更是有些偏激。
這種人做皇帝,還能成為一代明君?
但是……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前輩……凡人王朝大興,跟我等又有什麼關係?”
玄機子奇怪道:“凡人越多的地方靈氣越發稀薄,我等修士要做的乃是尋找這世間還留有靈氣的隱秘之地避世潛修,以期突破境界,直達長生。”
“恕晚輩多嘴,您為何要反其道而行之?”
“再說了,據晚輩所知,如今大虞皇帝正永帝更是昏庸無道、驕奢淫逸、不敬祖宗,引得天下大亂……”
天星子搖頭道:“老夫,是以卦象為準。”
“天下大事,與老夫何乾?”
“最主要的是,老夫曾以宗門秘法卜算,想要繼續推算靈氣複蘇時期。”
“但得到的答案,卻是……京城!”
“京城?”
玄機子語氣更是古怪:“京城怎麼了?”
“靈氣複蘇,該不會是從京城開始吧。”
“嗬嗬嗬……”
天星子淡笑,盤膝而坐淡聲道:“去了就知道了,此地去往京城不過三月時間。”
“這點時間,老夫還是等得及的。”
玄機子心神一動,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晚輩便告辭了。”
“去吧~”
玄機子離開,天星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古怪。
“奇怪,此女子的麵相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
“爺爺~”
突然小女孩一拉天星子衣袖,小聲道:“那個姐姐看上去好凶,兮兒不喜歡她。”
天星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那個姐姐雖然身懷煞氣,但並不是嗜殺之人。”
“玄機子、玄機子……看來乃是數千年前玄天道之人,與我道亦有幾分香火錢。”
“可惜傳承至現在,也不知還有幾人……嗯?”
天星子突然一愣,仔細的看了一眼兮兒,又回想起剛剛玄機子的麵相,仔細掐手一算,眼神越發古怪。
“奇也怪也,這玄機子麵相怎麼和兮兒如此相似?”
“都有紅鸞星動,母儀天下之命格!”
“爺爺?”
“無事無事~”
天星子笑道:“兮兒不必擔心,你之命格乃是天定,身負靈根卻又有母儀天下之命,命中注定乃是大虞之後。”
“老夫倒要去看看,這大虞到底發生了何事,居然能引起天象變化!”
白玉京。
地宮,靜室內。
鄭毅盤膝而坐,身前放著一卷玉質琉璃色畫卷,正是奪自法源長老的千幻琉璃畫!
自殺死法源之後已經過去了兩年時間,這千幻琉璃畫上的法源神念終於是消耗完畢。
也就是說,此時的千幻琉璃畫乃是一件無主法器,鄭毅完全可以將其祭煉。
深吸一口氣,雙手不斷掐訣,體內法力湧動,化為了一道道符文閃爍,穩穩的點在了千幻琉璃畫之上。
一道道獨屬於鄭毅的法力氣息,湧入了千幻琉璃畫當中。
所謂祭練,在鄭毅看來其實就是同化。
將自身法力氣息以符文的形式浸入到不同的物體當中,緩慢的滲入其中,將物體的最基本粒子全都被自身的法力氣息所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