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噢噢…”梁子淵在一陣雞鳴的聲音中,清醒過來。
此刻才堪堪破曉,梁子淵回想起昨晚,老人家仿佛能掐會算的一幕,不禁微微笑。
昨夜用餐完後,老人再給梁子淵端上一碗黑乎乎,草藥味道直衝靈魂的藥液後。
便交代他喝完藥後自去休息便好,碗筷不須收拾。
“老人家,早啊!”梁子淵剛出得房門就見到,不知道乾啥剛回來的老人家。
隻見他挽起的褲腿一高一低,短袖的儒衫已經汗濕一片。
可是老人家的眼中卻絲毫不見疲憊之色。
若不是臉上那一層層的皺紋,以及頭上的滿頭鶴發。
即便說他是一位孩童也不過分。
老人家的眼睛純淨得就跟孩童的一樣。
“早啊,小夥子。恢複得怎樣了?”
“自昨夜喝了你準備的藥後,今天醒來時精神抖擻,身體上沉屙儘去,此時已是生龍活虎。”梁子淵說道。
“隻是…還未請教老人家如何稱呼?”
“在下馮道。”老人一個作揖道。
“可道先生?”梁子淵大驚失色道。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馮道在顯德元年(954年)四月就已經病逝。
但此山中老人卻言自己乃是已逝的馮文懿公。(馮道病逝,追封瀛王,諡號文懿)
“很不可思議嗎?”馮道。
“確實很不可思議。”梁子淵道。
“這僅是一位老人,不想再在政壇裡摸爬打滾不得已才出的下策而已。
我馮道厲仕後經後唐、後晉、後漢、大周四朝。先後效力於,唐莊宗、唐明宗、唐閔帝、唐末帝,晉高祖、晉初帝、漢高祖、漢隱帝、周太祖以及當今的顯德帝。
曆經十位帝皇,吾始終擔任將相、三公、三師之位。”馮道話音平靜,神情古井無波地描述著自己的生平。
而梁子淵在一旁卻聽得熱血沸騰,馮道話裡話外雖無炫耀之意。
但這樣的經曆本就是最棒的人生談資也不需去炫耀。
“那馮老,為甚又對小子坦白呢?
如是小子口實不嚴不小心泄露出去,豈不是壞了你老的謀劃?”梁子淵玩笑般道。
“打從見到你小子開始,老夫就知道你非常人。
你既不是一位普通的書生,更不是被山中賊人所劫,你是逃難到此處的。“馮道答非所問。
梁子淵則是大驚詫異,不知自己從何處露出的馬腳?
“馮老,小子自問從昨晚到今天都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晚上睡覺想來也不會囈語,而馮老是如何發現小子的異常呢?”梁子淵疑惑道。
“小子,你不知道吧。
老夫的這山頭附近二十裡地都沒有山賊,多是虎豹豺狼等野獸。
你一路尋過來想來應該是遇到不少的野獸豺狼吧?
一個柔弱書生怎麼能在這山中安然來到老夫此處。
身上無一絲一毫的野獸侵襲痕跡?”馮道邊說邊往裡走。
“一位身受重傷還未痊愈的年輕書生。在隻有野獸的山中沒有受到野獸的侵襲。
你說是能不怪嗎?是吧?梁玖小子。”馮道一語道破梁子淵的身份。
“嘶…馮老這精準的分析,實在讓後輩小子萬分佩服。”梁子淵深吸一口氣後,趕緊對已經坐在院子中石桌上的馮道行揖禮。
“可是馮老,如何能確定是小子,而不是他人呢?”梁子淵。
“說穿不值一提。
這兩天時間裡,長安城中最熱鬨的消息就你和諸葛小子了。
一個受重傷未痊愈被迫逃難的年輕書生,隻能是你梁玖了。”馮道。
“馮老也認識諸葛前輩嗎?”梁子淵從馮道的語言中,發現他話中有認識諸葛流雲的跡象,遂問道。
“認識,怎麼不認識。
都認識好些年了,這幾年偶爾下山,多聽到附近百姓對他的誇讚。
誰又能想到當初好不著調的諸葛小子,現在的成就已經這麼大了呢?”馮道感歎道。
“諸葛前輩年輕的時候很不著調嗎?”梁子淵強忍著笑意道。
“是非常不著調,看見人家漂亮小姑娘就要口頭上占一下便宜。
見到那家漢子偷人就到處去宣傳,有時候見到人家辦喪事。
他卻帶這一隊喜慶洋洋的隊伍過去敲敲打打。你說這能著調嗎?”馮道舉例道。
“確實挺不著調的。不知道諸葛前輩,有沒有不著調到去摸老虎屁股。”梁子淵感歎道。
“小子,最近一段時間就在老夫這裡好好的休養一下如何?”馮道忽然問道。
“好啊,小子正好是求之不得。
能和前輩一起,沾沾前輩的仙氣,便已經是無數人求之不得的機會。
而小子現在卻是近在咫尺,斷斷沒有拒絕的理由。”梁子淵說道。
“哈哈哈,那好。老夫先去洗漱一下,回來後我們再聊。”馮道高興道。
“馮老此人,曆經四朝十帝,儘是三公、三師、將相等職務。
各種陽謀、陰謀、算計等都已經是了熟於心。
隻要學到一招半式都是受用無窮終生。“梁子淵看著遠去馮道的身形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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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諸葛小子看人的本領還是挺不錯。
說這小子乃是一位身懷正氣的書生,還真是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