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到啦!”
“夫人,老爺。江夏到了。”
聽得船上甲板傳來一聲吆喝,便有人前來敲門。
“呼…終於到了。
一路東來,這江水一浪接一浪。
這客船更是左搖右晃,讓我暈乎乎…”
趙疏影出了房門後。
長呼一口氣,長長伸個懶腰後說道。
“山一程水一程,風雨兼一程,可算到江夏了。”
兩人身後跟著一位丫鬟一位童子。
牽著馬匹跟在兩人身後,嘰嘰喳喳討論。
討論著這江夏城中的熱鬨。
對於在族地之中長大的兩位。
驟然間見到這麼熱鬨的一番景象。
這其中的好奇肯定很多。
想當初他梁子淵剛到長安的時候,不也是處處好奇嗎?
隻是,當初他的好奇也隻能夠,壓抑在內心之中。
沒有人討論而已。
而今這跟隨的丫鬟和童子,卻是可以相互討論。
“夫君,沒想到這江夏城,如今還是很熱鬨的呀。”
“這裡號稱九省通衢之地。
靠近大江的緣故,曆來是交通便利商賈雲集。”
“還是兵家必爭之地。”
“對,兵家必爭之地。
隻要扼守住這江夏城。
依托長江浩浩蕩蕩的天塹為地利。
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夫君說的是幾乎,是不是還有可能被攻破呢?”
“夫人請坐。”
幾人來到白雲閣上坐,從這高地之上,正好可以一覽江岸兩邊。
“孫武子曰道天地將法,此為五事。
占據了天時地利,如果失了人和,那麼仍舊是勝少敗多啊。
與敵征戰,人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人若是不和,失了人和,這兵沒有戰鬥力了。
也就失城,失地了。”
趙疏影聽聞後,點點頭接著轉移問題道。
“若是夫君要攻打目前的江夏城。
當用何計策方才可行呢?”
梁子淵看了一下身邊,見沒人後才接著說。
“當用離間,使得城中文武將帥不和。
再用大勢傾軋而上,使將兵離心。
如此,便可堂堂正正用兵,攻之。
頃刻便下,江夏。”
趙疏影聽得是神采飛揚。
眼睛緊緊看著梁子淵,閃閃亮亮。
這江夏城本就有,長江天塹為依仗做屏障。
想要一戰而下,除了偷襲以外,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計策。
卻不想自己的夫君。
居然能夠寥寥數語。
就已經有下江夏的把握了。
梁子淵忽然間,被趙疏影那目光灼灼,盯得有些羞怯的感覺。
轉頭,看向白雲閣之外的長江。
高聲吟唱出崔顥的《黃鶴樓》。
“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曆曆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不料,才剛開始一句詩。
整個白雲閣之中的人,跟著一起吟唱。
吟罷,一時之間整個白雲閣中,落針可聞。
“可歎,可悲啊!”
最終還是梁子淵說出這句感歎。
才打破了白雲閣之中的安靜。
“先生請了,不知為何先生會發出,如此的感歎?”
“可歎的是他崔浩,博陵崔這個門閥中人。
才華滿溢寫出了這一首,讓李太白都甘拜下風的《黃鶴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