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到天亮的葉漓,伸著懶腰盤腿坐起。
不止她疑惑聽過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句話是否可信,連地上的少女也頂著個迷糊的腦袋,“小姐,阿庸是不是偷偷熏了安眠香啊,我怎麼越睡越困?可是也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
“可能你太累了,加上地板比較濕冷,所以犯困睡得沉。”
“哦……原來是這樣啊。”
葉漓望著睡眼惺忪重重點頭的丫頭,揭被而起,走過時敲了敲懶懶散散的腦袋,“還不快給我備早膳。”
“昨夜這麼晚才睡,真是剝削下人的萬惡主子!哼!”
小環用指尖撐開總要蓋上的眼睛,對著門口的人一番嘀咕,直至身影帶著神清氣爽的笑意一齊消失,她才提高了嗓音埋怨。
雞鳴破曉的天還有些暗,周圍的勞作聲響已然此起彼伏,襯得這後院愈加寂靜無聲。
清風拂麵,鳥壓枝末,葉漓負手身後立於屋前,閉著眼感受凡間空氣的香甜,試圖記住這樣的味道。
安詳,悠閒,閒雲野鶴的生活甚是快哉!
遠處的炊煙冉冉上升,她仿佛……能感受到包子的麵皮裹住肉泥的鮮香撲鼻而來。
“咕嚕~”
“小姐,你肚子叫得整個後院都聽到了,快進屋裡來嘗嘗新菜吧!”
葉漓無語的眼神瞄準了舉端吃食的人,隻見回應的臉龐沒有一絲愧疚。
她歪著嘴角歎了口氣,要不是這丫頭信誓旦旦將好吃的端給自個,磨磨蹭蹭許久,至於拿糖墊肚子站在此處等吃的嗎?
有時候她真覺得自己是不是脾氣收斂太多了,難不成封了血脈也把性子給封住了?
兩手抓過包子就咬了起來,邊吃邊走不想理會破壞氣氛的丫頭。
小環後腳剛進屋,門外不遠處的泥地裡,花草便如前幾日那般又枯萎了幾朵。
桌前,葉漓舀著碗裡的白粥有意無意地往嘴裡送,循著‘嗚嗚’的低喚,目光停在了籠子的鎖頭處,雙眼微微斂縮了目光。
小環撚著狗尾巴草正在劃拉它的尾巴,已經鬆綁的老王時不時地露出牙齒,鋒利的齒尖和厚厚的牙床好似下一秒便將少女的頭顱給夾爆。
“小環,過來拿點吃的給它。”
為了能夠讓這丫頭免受其害,她這顆操碎了的心已經破例了好幾次,難怪元媽巴不得不管後院之事,甚至回想起來還能記住的竊喜表情。
之前誤以為是自己的命令實在難以違抗,現在看來,原來小環的惹事生非不止惹‘他人’,還惹‘自己’。
葉漓低著頭捏了捏鼻梁骨,想想這些日子發生在這丫頭身上的種種,都已經能覆蓋住使她忘記以前有多調皮搗蛋的‘英雄事跡’了!
“小姐,阿庸說喂過了,它就是比較喜歡蹭吃蹭喝,尤其是新菜,感覺這嘴啊比你還挑……”
小環戳戳點點的動作突然一頓,連忙舉起雙手,“呃……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嘴沒它挑!”
“哎呀,不是,我,”
“停停停,到此為止,到此為止!”
明明把芋頭糕咽落喉頭,葉漓還是覺得喇喉,想想也隻有讓這丫頭停止解釋才能製止的辦法了。
於是一手順脖子,一手伸手斷阻,忙中有序就差若有需要比劃雙腿也能幫忙。
“行了,食不言寢不語,你是個例外,什麼情況都最好少說話。”“這狗待會就放了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