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就這麼看著牆發呆許久,與其說是發呆,不如說是為了要守住自己的麵子。
她真想把這雙眼睛擺到後腦勺去,看看這人是不是有在懺悔自己的過錯。
然而,當她聽到空氣中隻有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時,氣得一個翻身,從床榻上挺腰而起。
隻見眼前的阿庸撐著太陽穴閉目而睡,坐姿如此端正好似下一秒有人會對他圖謀不軌似的。
氣死!氣死!
誰會願意看他的睡顏了,彆自以為是了!
……
床榻上空無一人,原是葉漓雙掌盛住腦袋已坐在桌前,細細研究某人的臉龐的輪廓。
不僅不如她所說的不願多看一眼,還毫不客氣地動起手來。
“這家夥怎麼睡著了還能魅力無限呢?”
“哎……就是這張臉太像……若不像的話,本小姐早就把你收歸囊中了,膈應的東西永遠是膈應,還真難以克服!”
葉漓的指尖滑過他睡時愛蹙緊的眉心,描繪了閉上也能感覺到睜開來有多蠱惑她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人中、唇峰……
哎!真是不公平,五官已經如此精致了怎麼還能湊在一起更美了呢?
更讓人氣恨的是,這張臉到底是怎麼做到發怒時增添陰狠,溫潤時也並不違和的?
真是一張能藏很多秘密的臉!
凡間也沒白來一趟嘛,雖然辛苦了點,血腥了點,哪都不敢跑去的地,總算也能看一看勉強還能養眼的俊生。
而且還是在自家後院就能欣賞到的,不用花銀子,也不用總是在沉睡時被目睹過打打殺殺的惡心麵孔給嚇醒,如今就算驚醒而來,也能拿線條……嘿嘿……洗洗眼睛了。
哎呀,怎麼越想越……
不知摸了幾輪一直偷笑後的葉漓,一手枕在臉龐,一手的指尖就沒有打算收回過。
因為這女子從來都是一個大膽卻不懂收斂的人,害羞這事不是不會有,而是常常忘了結束前一直對自己囑咐過的‘差不多得了’。
所以,她的指尖搖著搖著便直直戳在了對麵的人的唇畔。
“唔……”
阿庸頓時清醒過來,立即抓住因他退開而失去支撐的手掌。
溫度,低得甚於過往。
“混蛋!竟敢……唔……不答應……我”葉漓將對方摸個遍的爪子被放回了原處,卻拍起桌子來。
直到瞪大的瞳孔漸漸暗淡被眼皮蓋住,阿庸才把屏住的呼吸試探性地放緩開來。
隻因手被捉住,隻因知曉口中的‘混蛋’是誰……
“阿瑤,我願意,但我,不能願意。”
地上的燭台驟然一晃,阿庸餘光瞥見的一點搖曳,卻在再次正視時悄無聲息。
莫不是過於疲憊看走了眼?
於是阿庸一邊觀察掙紮著眼皮的女子,一邊輕輕地抽開指尖。
順手將東西撿起之後,屋裡一瞬的晃動早已恢複如初好似從未發生過,可他並沒有多想,思緒被那雙未穿鞋子的腳所牽引,故而抱起睡著的女子,往床榻走去。
頭剛貼緊睡枕時,葉漓迷迷糊糊的饑渴之心便暴露無遺……
“腹肌唔……八塊……有一塊……小了……”
偏偏這膽大包天的咬字如此清晰,是以,傳入阿庸的耳朵裡時,掠過的耳輪便像被蚊子咬住了那般透紅得快滴出血來,阿庸下意識地貼著下巴往下瞄去。
葉漓隻覺身旁似乎有黑影籠罩著,一睜開便見深更半夜對自己的腹部比劃半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