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說吧,有什麼心意要趕緊說出來,瞞著人不好,要儘可能地把你心底裡有想對我說的話全都坦白。”
葉漓眨眨閃過光芒的眼睛,滿臉期待。
“小姐,真的要此刻說嗎?”
“那當然了!不說留著過年嗎?”
“在這裡?”
“那當然了!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床,榻上?”
“那當然了!”
阿庸不敢直視眼前的女子,隻因此時的曼妙身姿被展現在離他隻有拳頭的距離。
撐在耳後的掌心一離,因側躺滑落而礙事的頭發被她一甩,或許是力氣小的原因隻拋了一半到肩後,以阿庸躺在裡側看不見的視角正披散開來垂落床沿。
另一半的長發及腰便被留在了身前,隨本是瘦尖的臉龐,塌陷的細腰,高隆的胯骨,為這嬌小的身架一路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那雙媚人的大眼一壓細了悠轉,簡直可以把人迷得失了方向,失了分寸。
她一向如此,魅惑起人來會要了人命。
阿庸如是想著,拳頭已被他攥緊,包住了在指腹上的掐痕,不知是不敢對視的隱忍,還是想起女子在一品醉時也是這般磨人的模樣。
但最後,他變幻的情緒,停留在泛著淚光的濕潤眼眶,明明纖細得可輕易被折斷的腕口,隔著衣服也能看到的千瘡百孔,女子即使從不透露一分,也絲毫不覺傷的是自己。
是一直習慣挺直腰杆嗎?
阿庸在心裡對她一問,然而也明白,是自己這雙手曾經親自賦予了她依靠,又親自將之從高高的地方推了下去。
有過依靠,卻親眼見證依靠的消失,這種感覺自然教會了她習慣堅韌。
他,怎得配再一次被靠近?
葉漓看著有些退卻的身子,再看看被自己關緊的門窗,才明白自己竟一股氣將人拉上了樓按在床榻。
她便好好地反省了一下,如此衝動的作為也太不穩重了!
“好像是有些過了,是得換個地方,讓你有臉麵才是。”
“小姐你……”
阿庸的耳朵已紅得像煮熟的蝦,無他,隻因葉漓身子一翻轉,已越至床榻的更裡側。
得,這便是她所說的‘反省’與‘換個地方’……
所以,總結一下,這反省要麼是一秒之久,要麼……方向錯的讓人猝不及防。
鼻尖點到鼻尖的觸感,阿庸索性站了起來,踉蹌幾步穩穩落在桌前的凳子上。
他的驚慌失措,似乎表明了打心底裡認為,這並不是什麼‘換個地方’的萬全之策,也可以說,這根本就是‘雪上加霜’!
但對於這個舉止,葉漓是覺得她有天大的理由的。
畢竟,她是真的很單純的想要圓這個場,躺在裡側讓人護起來有安全之感,這便是她的想法,隻是耳朵裡又響起莫名的水聲,才致使她失了神,出了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