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板娘到底也是個執拗的人,如今落得麵目全非的下場,也是急眼才出此下策。
然而,葉漓環視一周並不是臨時建起便能搭得如此像樣的牢房,故而疑惑,“隻是,既然這船是你們的,為何還有牢房?難道從一開始便有的?老板娘,你是不是還瞞著我們什麼?若你不說實話,我們不知事情的全貌恐怕也不好救你出去了。”
老板娘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卻還有強烈的求生欲望,但眼裡的光亮緩緩染上了自責,這是不敢直視阿庸的眼神。
“這牢房原本,原本就是用來關住那些像,像小哥這樣俊生的……”老板娘語調孱弱,聽來像被扒光了臉麵似的見不得人。
聽此,葉漓的目光凝聚在了所謂的‘小哥’身上,而阿庸早已摸起了木樁研究起其材質來,看了看摸了摸地走到牢房的過道。
這人,到哪都能招蜂引蝶。
葉漓對他佯裝耳聾手頭一秒變換八百個動作的模樣,收進眼底。
小環反應過來,瞪圓了雙眼,“你,原來你造這牢房,是用來關住那些你口中小哥的人啊!這不是在強搶民男嗎?”
“你看你,貪色過頭造來的牢籠最後反倒把自己關進去了吧!”
葉漓這會摸了摸鼻尖,莫名地覺得這丫頭是不是不止在說老板娘一人。
阿庸巡視一圈,發現一間間的牢房裡的夥計死的死,傷的傷,好幾間橫七豎八的屍體皆被老鼠分食,散發出濃濃的惡臭異味。
見掩鼻皺眉的人身處牢外轉悠,而後停在葉漓能視清的火光下,她這才意識到,這人是要給自己傳遞老板娘,並無虛言受傷僅剩自己一人的消息。
“咳咳,咳……小哥,這是通往我房裡的鑰匙你且拿好,若我們來生有緣……”
老板娘見人走遠,隨即也對自己色未改的下意識感到惶囧,倏而將鑰匙交到了葉漓手上,“姑娘,就由你保管吧,我已身中劇毒怕是命不久矣了,如今,唔……如今我已了了一樁心,心願,能再見到小哥,我很知足了……我現在,現在就告訴你們……”
葉漓穩住鮮血不斷湧出喉嚨,染滿齒間與唇瓣,還欲撐地起身的人,“老板娘!你先要撐住!”
“來,來不及了!你們記住,往外左走,在右起的第三間牢房,便是,便是通往我房的密道!”
“老板娘!老板娘!”
葉漓鬆開了眼前的寬大的雙肩,沒了支點昏死過去的人,下頦抵在胸前夾溢出的層層肥肉已無彪悍之勢可言。
小環挽上了自家小姐的手臂,急切道“小姐,我們現在真的要去嗎?萬一她在騙人呢?她可是囚禁過人的變態啊!”
“眼下怕是回去了也無濟於事,此刻隻能賭上一把了!”
鑰匙旋握於手,葉漓與阿庸對視一眼,二人隨即頗為默契地往外走去。
……
“小姐!這老板娘的房也太隱秘了些吧!”
小環一路順著僅容一人寬的暗道前行,這次她長了記性,儘量不讓自己跌倒。
“確實……是有些透不過氣。”
葉漓隻覺胸口發悶,故而指尖上攥緊衣裳的力道加重了些。
小環看著前麵小鳥依人的背影,一男一女依偎著,男的還算內斂可以看出是一顆心全撲在照顧懷裡的人身上,而女的是真真正正地撲倒在人家懷裡。
二者極具差彆的畫麵,讓跟在後頭的人忍不住要把後槽牙給咬爛,“小姐,我說的難走並不是窄小好吧!你和阿庸兩人快粘到一塊去了,當然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