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多猶豫一秒,隻會加重她的痛苦,凡人之軀承受如此強大的血脈,本就步履維艱,若暫封法力還不用之,一絲的傷害,對她來說那便是痛不欲生,聽我的,把陣法引出來,毀了它,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唔噗……”
“阿漓!”
阿庸隔著衣物,已經開始感覺到懷裡的人,體溫正下降得可怕,不用多想,撫上臉龐的那一刻,也證實了這人說的屬實。
他不再猶豫,向殷羅說道“把他手裡的換魂鈴拿過來,我來引陣,或許我們還會有彆的辦法,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一定能夠治好阿漓的!”
“好,我這就去,反正,隻要還沒有死,就一定能想辦法!”
葉漓全身開始無力起來,呼吸卻變得急促,視力、聽力,都在下降,可她還是抓住了阿庸,把剩有的力量集中在了喉嚨。
“你們……我不允許,交了陣法,他,就抓不住他了,老伯是我而死,讓他走了,豈不是,讓老伯白死了?老伯若泉下有知,怎能心甘?我,我也不甘,憑什麼,總要任人,擺,擺布!”
“你都要這樣了,還在想著彆人,能不能少說點話?現在可由不得你決定什麼!”
殷羅氣得牙癢,拿著扇子欲敲她的腦袋。
阿庸自是不肯,將懷裡的人護得更緊,惱怒地躲開那令人不悅且‘沒良心’的舉止,“快點!你還磨蹭什麼?”
“你竟敢如此命令本王!罷了,救人要緊,等這事過了,你們兩個都得向我賠禮道歉!”殷羅指著兩個相互依偎的人,生生咽下這股‘委屈’。
忽而,他卻對葉漓鄭重其辭,“有本王在,你死不了,我這閻王,可不想收了你!雖說很喜歡你留在本王的寢宮,但以這樣的方式,嘖,未免太無趣了。”
這話,葉漓迷迷糊糊中算是聽清了,但她沒有力氣理會殷羅夾雜正經的玩笑話,反而眉頭聚得更攏。
一字一句,心意了然,眼清耳明的阿庸此刻卻已顧不得這人有多深情,他隻知道,這人是在為他懷裡的人帶來生機而離開時,道儘的篤定。
他隻希望,她能無事,其他的,想不到,也不願意想。
白衣男子見殷羅欲撕開陣法的缺口,向前走去,立即收起了換魂鈴,“你把引陣之法告訴我便可,否則,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招?”
殷羅卻不管,反而很無語,步伐始終沒有停止,“在陣法裡,我以為你很聰明,沒想到,連這點利弊都分析不了。”
他搖了搖頭,“我們如今還有何勝算?人被你下了毒,換魂鈴又在你手中,你,我們隻能禁錮在陣法裡卻傷害不了一絲一毫,說說,我們若還把陣法的咒語也給你了,你把它也卷跑路了,好歹我鬼王也不能這麼蠢吧?”
若白衣男子交出換魂鈴,葉漓一行人就算是想騙他,也隻會落得個浪費時間的下場,因為在他手裡,還有一個解藥的籌碼,隨時隨地可將人的性命徘徊在鬼門關。
所以,殷羅聽及阿庸所說,選擇主動取來東西,表麵上是在妥協,實際上,是已在為陣法被毀之後,替他懷裡的人找尋解救之法。
而換魂鈴乃上古神器,就算沒有救治的能力,也能用它引出其他的神器,多添一份可能。
這便是殷羅,除了對心愛的南瑤,即使被命令也心甘情願,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得不佩服這人的心思縝密。
與這人合作,還算入得了他鬼王的眼。
白衣男子也反應過來,眼下的有利確實是超過對方大半。
於是,在陣法被撕開一道口子之時,他便將東西扔了出去。
阿庸也不多做思索,接過後,咒語一念,殷羅應聲施法,陣法便從竹屋內如沙狀般繞轉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