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羅得了消息,臉上的憂愁便煙消雲散,可以看得出來,他心情雀躍起來是寫在臉上的。
抬眼一看杵在一旁的少女,竟也出奇地耐心解釋,“看在你這麼蠢笨可愛的份上,我就拆給你聽吧!”
小環張大的嘴巴無語地閉上,心裡想道那我還真得謝謝你不成?
“不用對我過於感激,費些口舌之勞罷了。”殷羅悠悠道。
“……”
“反正天下之大也難以一時找著人,閒著也是閒著,又見紫櫻姑娘是個能忍痛扛事的奇女子,索性就利用起來,這不,就這麼揪一揪心口,也就把對方主動引來了,省了不少事。”
小環白了一眼,拖著軟乎的腿腳找了個凳子坐下,捶腿之際,她又翻了個白眼,這人也不知哪來的猖狂,她就見過利用彆人的人,沒見過利用人還明目張膽炫耀的。
真是不要臉!她最後在心裡,給的就是這麼一句總結。
“殿下一早就猜到了,還真是擔得上閻王一稱,論計謀,怕是仙帝也該遜你三分了?”紫櫻任人在自己眼前比劃著法術,眼裡也儘是嘲諷。
殷羅哪能不知,她這是在挖苦自己,當即就笑了,對著她的腦門彈去,又抱起了雙臂。
“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瘋子……
紫櫻不免也白了一眼,但她到底沒有說出口來,倒不是擔憂什麼以下犯上不知禮數得罪人家,而是怕他真會又來一句‘就當是你誇我’的話……
那這樣的話……她這輩子會無語死了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本王就是個瘋子,沒錯,你確實在誇我了!”
“……”
“砰!”
小環眼不見為淨,跑去尋覓吃食了,紫櫻沒了力氣動彈,索性也躺下,蓋被,合眼,麻溜得很。
殷羅優雅坐至桌上,茶水入喉,仰著頭眯起了雙眼,指尖一下兩下飛舞在膝處,顯得有些自在。
在舀穀不被外界打擾的這兩日以來,少了一層誤會的隔閡,竹屋裡的兩人算是不再劍拔弩張,動不動就粥水灑一地了。
隻是,葉漓神情依舊不冷不熱,平日閒不下嘴,也閒不下心的她,竟也能獨自一人麵對著天空從淡藍到暗黑,而後緩緩起身扶著門邊走進了屋。
舀穀不大不小,阿庸站在適當的遠處花叢中,看著她孤寂的側影,就像剛入凡時那般冷清毫無生色,他隻覺心口像堵了塊石子,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天,也是午時。
阿庸端著飯菜推門而入,見人竟已乖巧坐在桌前,摸著肚子像是餓壞的樣子。
不同以往的冷漠,他唇角微微勾起,全身的動作流暢許多,讓人看著,就是在壓著欣喜殷勤地擺著飯菜。
葉漓心知肚明,但她依舊不動聲色。
倒是眉尾為幾道新奇的菜觸揚了好幾次,嘴裡的東西算是恢複以往,裝滿了不少。
吃飯間,阿庸也配合地夾給她一些,算是共處下來,比較和諧。
隻是,舀湯之際,突然一陣拍桌聲嚇得他手一抖,險些將碗砸在地上。
“怎,怎麼了?”阿庸弱弱地問著。
葉漓腮幫子裝得滿當,她瞪圓了雙眼,示意其看向桌子,“你把我當牛喂嗎?”
阿庸眨了眨眼睛,順著她的視線,便看到碟盤上高高隆起飯菜,還有三碗還未動過的湯,加上自己手上的,恰好四碗夠一盆。
他窘迫了,光顧著瞧人高興,迷糊著勁往人肚子裡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