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已了然,沒有再多詢問一番,葉漓更是了解自家師尊,如若沒有充分地確定,他斷然不會得出此結論。
這下毒之人心腸竟如此歹毒!
若今夜他們不信任紫櫻,要麼殺她的人是他們,要麼她主動開口也是死路一條,那人失去的隻不過是一顆棋子;
若紫櫻來不及開口,也能因此斷了關於那人任何線索的蛛絲馬跡。
如此,不管紫櫻值不值得那人的信任,那人都會隻有獲利而不虧損分毫。
挽袖欲將少女拽下的殷羅,聽到之後動作僵住了,小環順勢抽出手臂,一溜煙便躲在自家小姐身旁。
“前輩,您會不會把錯脈了?”
素原摸了摸胡子,“怎麼?鬼王殿下是在說老身撒謊了?”
“我……”
葉漓本就為此憂愁,這會語氣不耐煩,當即打斷了他的無禮,“殷羅!你這是怎麼了,怎會如此衝動行事?師尊的法術在你之上你是知道的,怎能容得你質疑一分?”
“哼!你要是能照顧好自己,本王連看你一眼都懶得!他說的行什麼計策你便聽,現在好了,毒入身了解了還解一半,瞧瞧身旁你自認為能護住你的人,都對你做了什麼?”
殷羅氣得胸膛起伏不停,火氣燒到了發絲,屋裡一時籠罩住陰暗的氣息,猶如黑雲鎮壓下的周遭,讓人感到可怖。
“住口!”葉漓大聲喝止道。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你鬼王殿下可都是清清楚楚的,如今你竟不分青紅皂白,汙蔑他人,若這屋子裡的人你看不下去,那你便走吧,我是生是死,也與你無關了,這裡的情況,實屬容不得你胡鬨,你就回你的地府去處理你該處理的事情吧。”
殷羅眼底一沉,卻忽然,那炸毛的模樣一下子收斂起來,看著與周遭格格不入的自己,他安靜下來了。
隨即像扔東西一樣扔下了話,“我堂堂地府鬼王,用不著你趕,本王自己會走!誰稀罕留下?”他法術一持,便化作一道黑煙衝出門外。
“殿下,仙尊這般趕你走,也太狠心了吧!我都替你感到委屈!”騰雲駕霧中,東彥飛馳在他身旁。
殷羅卻毫不猶豫,一把敲了他的後腦勺,“不許說她的壞話!”
“你懂什麼?她動怒是表因,趕我走,不讓我擅離職守才是主要的,你不懂不可瞎說,少離間我們的關係。”
南瑤的話意,他何嘗不知?說是趕他走,其實是在解圍罷了,今夜的確是他衝動了……
但再怎麼說,他好歹是冥界高高在上的鬼王,怎麼能被當麵驅趕?
她怎麼能出此下策呢?這將他威風颯姿往哪擱放?毀得一塌糊塗好不好?
東彥摸了摸被打的痛處,甚是委屈。
“我離開這幾日,地府魂魄可有異動?”
東彥立即俯首,正色道“不過,泉池泉眼處確有被中斷流動片刻過,好在我及時發現,已處理妥當,並多加了人手看管,殿下大可放心。”
原來,南瑤趕走自己還真是有求於他。
他知道,她的眼睛,正需要這泉眼之水來調動其他藥材,而這才剛得知,便有人動手了,看來,這人是迫不及待了。
“趕緊回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縮頭烏龜,在我地盤上撒野,行鬼鬼祟祟之事!”說完,他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兩道便從天際直墜入土裡,消失殆儘。
屋內,少了吵嚷聲,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