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對阿庸突然的舉止迷惑了,但她從他目不轉睛的眼神裡看出,他怕是認得這鐲子。
“你乾什麼!妨礙公務是想吃鞭子嗎?”
那捕快本就頭才過他肩,加上力氣更不及他,即使動作靈敏此時卻有些丟臉地在抽動著手腕上的束縛。
很快,所有的目光都彙集在他的身上。
捕快們都拔出了刀,刀光如燭火,恰巧不巧閃入葉漓的眼睛,說是照亮了昏暗的地牢也為不過。
她稍微不注意這家夥,就又搞出幺蛾子來。
她算是發現了,自從阿庸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仙尊,染了幾分凡俗的煙火之氣後,這惹事的能力可不比自己小啊!
原來,沒了約束的他,即使脾性再如何內斂沉澱,竟難免有出格的時候。
尤其是,克製而來的溫潤,點爆起來,更易激起火花。
三三兩兩的刀刃在空中蓄勢待發,葉漓兩指一捏便將他耳朵揪了過來。
“你有什麼發現就與我說道,我們如今已不是那般能揮霍法術的仙尊了,你要有清醒的認知啊!”
低聲細語的提醒入耳道,阿庸眨眨眼,環視一周皺眉瞅著自己的在場人頭,得虧阿漓了解,否則,他還真想給阻攔自己端詳的人來個施法念咒。
他頂多吃一頓暴揍,可他的阿漓是不能被連累的。
是以,回過神來,他撫下纖細的指尖,並拍了拍她的手背,讓其寬心。
葉漓不知他哪來的自信,也不知自己為何就相信了,安心地退到一旁。
也是,總不能,隻讓自己忙活,也該他出手出手了。
阿庸淡淡一笑,拋下了身於局外的慵懶,但他還是選擇無視越過那捕快,麵朝著縣令俯首表歉意,“是在下失禮了,隻是在下適才一見這才了悟,我家娘子……認得這鐲子!”
什麼!
葉漓一聽,抱著雙臂的手瞬間下垂,身子一晃,隻見這個口出‘狂言’之人還友善地扶住她的腰肢,一點因撒謊而臉紅的跡象也沒有。
她微笑卻皺緊眉頭,咬牙警示道“相公!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娘子,有我在呢!”
說著,阿庸眨了一隻眼,向她拋了個‘一切儘在我掌握之中’的眼神。
在此之前,那是一問三不知,除了一顆熱心在,說他袖手旁觀可能還是往誇讚了去。
可現在,沒了隻有‘不知道’的回應,葉漓隻覺一個能飛速運轉的腦袋不夠用啊!
她該相信吧,看著他底氣十足的模樣。
葉漓微微點頭,但還是站在這家夥身旁,萬一他出言不遜,至少不能被砍了胳膊腿的。
“靠緊我,你要是打算破罐子破摔,我還是能讓你五官身子尚在的。”
阿庸側頭望了她一眼,又垂眸凝視那撩起而露出的白皙細腕,眸子裡晃悠一抹心疼。
她會開出血脈之光,正如她所說的那樣。
可這個本能,其實在幻境裡無法用上。
葉漓察覺到他的心思,卻不想被識破,故而語氣有些狡辯之味,“你彆小看它啊,沒準還真能用,不試怎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