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答應得好好的,怎麼就要反悔呢?
葉漓緩緩攥緊衣袖,若殷羅真要與阿庸作對,那她也隻能出此下策……
“於王爺而言,他是搶我之人您有絞殺之心,可他也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您若連一個無辜之人也不放過,我又怎敢奢求王爺會善待我呢?”
說著,她抽出頭上的玉簪,抵在喉嚨,“所以,您若不能常心接納他,我便不嫁!”
簪欲推入白皙皮膚,刺破線條下的脈搏時,兩個拳頭包疊一起束緊了她的手腕。
自刎,當即便被阻攔下來。
隻覺腕上的力量沉重至極,葉漓垂眸一看,又抬起了頭,對眼前阿庸死死包握住殷羅的手的場麵,莫名覺得怪異。
“你放手!”
“你先放!”
……
看著阿庸不僅不甘示弱,甚至更加斂力三分,被挑釁而黑沉著臉的殷羅,立即用上另一隻手也包了上去。
葉漓嘴邊微微一顫,隻覺太陽穴跳疼得厲害。
良久之後,她的眸眼中便映射出四個高高交疊隆起的拳頭。
由於掌心對手背的,又在二人推搡之間,重量難免會失穩方向也有所偏頗,玉簪的主人,不得不開口道明心中的苦楚。
“我說二位,你們若能商量好的話……”
“不能!”
“他休想讓本王放手!”
二人雙雙齊聲大喊,已絆住彼此腿腳的他們,此刻隻剩下四眼相對的僵持。
葉漓身子咯噔一抖,氣得咬牙警告,“你們再不放,我就是沒死也要瞎了!”
兩雙冷冷相對的眼睛,驟然循聲望向臉上掛著‘無語’兩個字的女子,再看到她脖子上的簪尖已不知何時移了位,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瞳孔。
一時,二人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錯,連忙鬆開了手。
殷羅見她還未將手心的東西收起,埋怨道“你怎麼能如此想我呢?”
“本王隻是認為,你的提議不妥當,他不應打擾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交杯酒也不行!今日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本王絕對不會虧待他的,我會讓下人好生伺候他,讓他……”
“就在我們婚房的隔壁!”
葉漓一聽,苦澀的臉龐扭成一團。
她眸子悄溜至眼尾,對上阿庸直勾勾的正視,連忙躲閃開來。
這……這殷羅瘋癲起來竟有這癖好?!
罷了,反正她們夫妻倆如今無異於淪為階下囚,想來,阿庸的處境其實比自己還好呢!
酒肉茶水全自在了吃喝,她卻還得應付眼前的這尊大佛!
“如此,甚好,小女子全聽王爺的!”葉漓訕笑應下。
夜半。
貼喜字的紅燈籠還未掛完整座府邸,婚房榻上,紅火綢緞已現正坐的二人身上。
殷羅再次看到,心底鐫刻的女子,終於心甘情願被自己握住指尖,眼裡溢滿笑意,一顆心跳得滾燙。
他起身,倒滿兩個酒盞。
隻要合巹酒一喝,從此,花前月下,琴瑟和鳴,再不分離。
美好的畫麵,他如此憧憬著,已端了酒來到蓋頭也擋不住仙姿麗顏的女子身前。
殷羅把酒盞遞去,挽起她的手臂便要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