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炬般被陡然點亮,葉漓倏而抬眸。
手裡因恨意燃起的法力瞬息黯淡,她拂開肩上的押持,轉而斂著雙眸望向微微點亮希望的軀乾。
隻見仙帝淡笑從容,招呼她過去。
直至站在崇敬的尊體身旁,葉漓疑惑的思緒尚且還未消散,卻被肩上賦予的力量感到偌大的安心。
仙帝環視在座,而後舉起手中的禦令,沉緩的聲音異常堅如磐石。
“其一,你們蔑視仙界仙規鬥打同僚,哪個肆意挑起事端又先告狀之人,哪個又放任此事不管不顧東倒西歪,我兩眼皆清並不坐視不管,所以這罪責,我給各位記上一等。”
自打仙帝即位以來,彆說一聲不吭,就是朝議中以憤怒來彰顯與老臣的對抗,都隻會是因重大事件而展現。
可如今,宴會這等尋歡作樂的無關緊要場麵,卻擺明要把罪賬細細算來的舉止,實在令人前所未聞,戰栗不已。
眾仙俱下跪,超過半數的腦袋快低垂到地上去。
隻因他們心中有個後怕的感知眼前的居高臨下,仿若將往日的舉棋不定與進退兩難都化為一縷炊煙,消失殆儘。
葉漓垂眸,麵露愧色,對於適才的情形有些懊悔在心,她的確是藏有私心報複回去。
但他不是後悔阿庸受這幫奸臣所害而像耍猴一般耍玩他們,而是因那雪中消損的瘦削麵龐魯莽行事,以至於變故後所得到的淩遲不過是撓癢癢的懲處。
梧池的性命,並不是她有意想取,儘管實在可恨,那也得等人手稀缺的形勢過去。
“其二,凡間的百態事關諸位身居高位,而如今這調遣一支前鋒重將的禦令在朕手裡,是南瑤為與魔族爭鬥拚儘全力甚至不惜連性命搭上得來,而這,皆是在你們聽樂看舞,與妖魔對決的結果還未分明卻早早慶賀的懶散中完成!”
“難道是仙界的日子太過安逸,所以你們都不把朕放眼裡,更不把整個三界的未來與蒼生都棄之不顧嗎?”
“此罪,再加一等!”
仙帝重重震蕩胸腔,傳出的嗓音撞擊整個殿內持久回蕩。
眾仙“臣等惶恐!臣等接罪!”
“其三,諸位的心思朕如何不知?今日,朕就要給仙界的仙臣仙將一個說法。”
“她南瑤暗中勾結妖魔的罪名若真要細查,那豈不是也要把朕的腦袋也算上?”
垣老直道“陛下,您為何偏偏要偏袒這妖女,避開她在凡間與那妖王之子重歸於好之事不談?如此證據已然明了,她適才的不言不語不正是承認了自己的作為,為何就是要讓眾仙無法服氣!”
葉漓搖頭冷笑,“嗬,若非仙君蠻橫無理,我又怎會有口無言,難以證實?”
“若真有證據何需啞口無言?”
“若你也能拿出降治我罪的物證,何必如此急得隻能原地跳腳拿我沒辦法?”
“你!”
“南瑤。”仙帝抬臂阻攔,示意她莫要上前理論。
他緊鎖的眉頭驟然一釋,“既然如此,那仙君覺得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