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來得迅猛且接連不斷,浴煌池的上空有魔氣的籠罩,倒竟陰差陽錯,恥辱地成為一道天然的屏障。
正邪兩立在大自然之下相輔相成尤為協調,似乎可怕的不是人,是人心的操縱下,兩股力量的此消彼長,而釀成大禍罷了。
此時,靠近靈堯嶺的山洞裡,垣老捂著一排被齒印撕裂,血跡斑斑的左耳。
“沒用的東西!愚蠢至極!竟敢咬傷老身!”腳狠狠一踢,伏在身上的弦衣便被擲遠開來。
他功力尚未恢複到五成,原本拉下老臉欲借那女娃的東西,為因暴雪救治這拖油瓶而遭寒氣入侵的重擊,來療傷運氣。
可沒想到,他算計那女娃之時,她給的東西居然是留有一手!
這下寒氣全封在體內,越是運氣越雪上加霜!
而本就同心易分崩離析的艱險環境之下,他不能讓弦衣知道自己先喝了一半,否則,偉岸的形象若毀於一旦,還怎麼讓他信服,怎麼叫人完完全全聽命自己?
他非常清楚,這匹年少的烈馬,在對付那女娃的時候,多次他喚不住人在她麵前丟儘臉麵還躍躍欲試!
所以,他隻能選擇隱瞞,隻要他們再堅持一會,可要叫一個少年堅守內心,他此刻才後悔自己的作為簡直天方夜譚!
甚至,他就不該為他考慮飲下那仙露的危害!反正怎麼選擇,他都擋不住餓瘋了的家夥大口撕咬自己!
“不,老身英明多年,仙帝都得乖乖聽命於我,我怎會就此輸給一個女娃娃!”
垣老撕下衣襟一塊布料,摁住傷口,一個念頭浮起時,猩紅的雙眼,已向地上昏睡的少年斜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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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仙尊說了,要我好好聽她的命令,不可動手,那我便隻好動腳了,還是說……”起起落落有節奏的鞭子忽然停握手心,‘啪’地一聲,紫櫻將它甩了出去,恰到好處唬住了哆嗦的人影。
她拿鞭子接住拖長話音的恐嚇“你,是覺得我的鞭子是吃素的,得開開葷了?”
井氰全身都在躲閃漫舞的條狀,但還是倔強著不服氣,有些沒骨氣地昂頭叫囂“我乃陛下,陛下欽點的仙守,浴湟池,沒有我這麼多年來的,嘔心瀝血,他們,他們早就灰飛煙滅,屍骨無存了!”
“喲,這麼說來,這個地方有你攻守是他們的福氣了?”
仙神動念,山川顛移。神仙打架,自古以來受苦受難的隻有手無縛雞之力,得以仙神庇護的凡人。
凡間命脈自誕生以來,便與仙界共生共存,息息相關。
紫櫻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恨,仙尊使她親眼所見,這個好吃懶做的仙守,不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毫不愧疚這頭仙魔兩界的動蕩,那頭凡間百姓已深受洪水,旱災,乃至疫病驟生。
天兵天將付之東流,百姓填埋水深火熱之中。
福氣?哼,呸!
“浴煌池有你,是倒了八輩子黴!”紫櫻毫不客氣,看見這副嘴臉就反胃,一腳就朝大腹便便踹去。
“唔……”剛才還試圖掙紮的井氰,這一腳的威力,已覺五臟六腑破裂,一動不敢動,連連擺手先求饒留小命為先,“住住手!我的姑奶奶啊~彆打了,彆打了!”
“哼!這會倒求我饒你了?晚了!不知悔改的東西,今日我非得給你長長記性,讓你知道仙守二字該擔何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