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驗魔氣,以照身鏡中的變幻直觀表明,再三次聲響,雙管齊下,結果定分曉。
在場無數隻眼睛的瞪大,皆期待鏡子裡幻化出點什麼,即便有的是無心,有的真意。
然而……
“噔!”
第一聲響起,鏡子紋絲不動。
垣老的臉色漸漸從喜潤過渡到暗沉,然後,木淩祈眨了眨眼,嘴裡卻蹦不出來一個字。
“噔噔!”
第二聲繼響,依舊無回應。
“噔噔噔!”
最後第三聲敲落安定,光滑的鏡片上終於有了變化……
呃……
多了幾粒灰塵???
垣老傻了眼,愣怔在原地,比起火急火燎,更多的是窘迫的表情,“不,這絕對不可能……”
他對照身鏡檢查了一圈,欲指尖再次施法開出光束,但後知後覺過來,這把寶鏡是從太淵老君那裡借過來的,他才不相信是鏡子的問題!
不!他千辛萬苦篤定而來的真相,在太淵麵前已將她在凡間吞下魔凝珠的畫麵,親眼給人看過,才得來的寶鏡,老君怎麼可能會騙他呢?
所以,一定是那妖女知道自己的魔氣被他發現了,所以早早施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法術……可若真如此的話……
難不成,她和太淵老君已經勾搭在一起了?!
“你,你到底對鏡子做了什麼?我明明看到你吞了木淩祈的魔凝珠,怎麼鏡子會照不出來你身上的魔氣?”
此話一出,垣老隻顧著臉上橫著肉,卻忘了自己說出的話暴露了些什麼。
眾將狐疑的目光連連轉向了他,都在等他如何解釋當前的情況。
葉漓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寶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頓欣賞,扶了扶臉頰,“仙君,這寶物可是您帶來的,若有問題那也是你的問題,怎麼胡亂栽贓於我,總不能因為它實在證明了我身上沒有魔氣,你就不高興的吧?”
大夥皆知,葉漓這麼裝模作樣抱怨一下,看似給人台階下,其實一旦不仔細想想,便容易被牽著鼻子走順勢踏錯。
因為,垣老總不能承認是他帶來的驗器有問題吧?
再說了,他有問題的話,南瑤就會有問題,而南瑤一有問題,那他就等於變相承認他是因為看不順眼人家所以才故意針對她的。
也就是說,哪哪……哪哪都不對呀!
那問題出現在哪裡呢?
“您這鏡子不錯嘛,本來我這幾日顛沛流離,風吹日曬的黑了不少,用它一看,倒是襯得我皮膚白亮,好生喜歡呢!”葉漓欲對著鏡子啵了一個隔空的‘自己’。
而才剛眯起一隻眼,便被搶了去。
垣老氣得肺都炸,她卻還在臭美來羞辱他,“你還狡辯,一定是你……”
葉漓臉色肅正起來,她已經給過人機會了,接下來的乘勝追擊,可不能怪她了!
她攔言:“若仙君執意說我南瑤身上有魔氣,那仙君可否先讓我問你幾個問題?就是不知道你敢,還是不敢了?”
木淩祈眼裡儘是掙紮,動彈不得的身體一直拚命甩蕩,就好像投向垣老的視線,是在挽救自己的生命一般,企圖向對方傳遞什麼消息。
然而,早在照身鏡鴉雀無聲之時,她就已經意識到,南瑤是吞了魔凝珠身上有魔氣不錯,但她陰差陽錯收了千足蜆的時候,也吞了琉光珠!
所以,很有可能,是琉光珠對魔凝珠散發的魔氣起了作用,準確來說,畢竟照身鏡此等上神寶物,世間萬物都不能逃過它的法眼,因此魔氣被消滅的可能性,基本算是可以確定下來了。
但南瑤對她施了噤聲,她就是明白這些道理,發覺出什麼,也傾斜不出一星半點!
隻能自感無用,拚命突破加持在身上的法術,落得七竅開始湧血,把自己搞得醜陋不堪,她什麼都做不了!
垣老不甘正盛,哪裡把細心放在木淩祈身上,隻是遠遠看了幾眼,以為她看到結果已經垂頭喪氣地在向自己求助,根本置之不理,甚至覺得,看了更煩!
畢竟,他煩的有兩個方麵,一方麵,他們之間若有何牽扯他的命便自保不了,而另一方麵,她的眼神像在說他……是個傻子!
這怎能忍?且看著吧,看他如何把真相揪出來,關她進天牢去!
“嗬!”垣老說:“你有什麼遺言趕緊出,說完我便親自抓你回去見陛下!”
葉漓雙手合於腹前,胸腔震蕩渾厚有力,“第一,您是與弦衣一起來的,那他人呢?”
像是被雷劈中般無地遁形,垣老似把這輩子所受的狐疑全用在今日,又一波眼神對他全方位打量。
他垂眸沉默,片刻後才說:“哼!你這妖女竟還有臉問?”
“若不是你知我最怕嚴寒,害我們遇上暴雪,我們怎會分開!現在他下落不明,你還敢來質問我!”
葉漓環抱雙臂,“那即便如此,可弦衣不怕,為何害他又要帶上你,不是多此一舉嗎?”
“你彆逼人太甚!”垣老口水都快爆出來,“要不是你,我何至於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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