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夏坐在野花中間,用自己的小腳在院裡的小溪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水花。
半個多月前,可兒就想這麼玩了,可她摸了摸涼涼的溪水,就沒敢下水。此時她正無趣地坐在長椅上,拿著一片金黃的樹葉,對著天空仔細打量著。
“林可兒,你下來玩啊,可好玩了。”宋夏夏叫她。
她側臉看向玩得不亦樂乎的宋夏夏,“涼嗎?”
“嗯,涼,但是可以忍受。”
小崽子搖了搖頭,“不了,你玩吧。”
自從厲庭川離開後,她似乎變得更懂事了,她知道厲庭川不讓她在深秋打赤腳玩水,她也知道如果她哥在,也絕不允許她這麼玩。
現在她脆弱的小心臟,就像被人放在油鍋裡炸,痛苦不堪的煎熬著。
原來隻惦記她哥一人就夠讓她煎熬了,現在可好,還得再多惦記一個厲庭川,這不是把她往死裡磨嘛。
宋夏夏瞪大雙眸,尖叫一聲,“有魚,有魚,有小魚哎。”
“哪兒?哪兒有魚?在哪兒?”小崽子突然來了興致,她三兩步從長亭裡跑了出來。
“這兒,這兒呢!”宋夏夏指給她看。
兩小隻相視一笑,“真的有小魚!”
隻見不那麼漂亮的小黑魚晃動著尾巴,在溪水裡遊來遊去,好不快活。
“快快快!給出口堵起來,把它留在家裡。”
兩個小人兒搬來了角落裡大量的鵝卵石,就這樣,你放一塊石頭,她又放一塊石頭,出口被兩人用鵝卵石堵了起來,小魚就隻能在小院裡遊來遊去。
“這就好了,它能陪咱們玩了。”宋夏夏的小腳依然在水裡拍打著。
“是啊,雖說這大山裡空氣好,可就是沒什麼可玩的,連電都沒有,想看電視都看不成,你說二叔自己在這兒孤不孤單啊?”小崽子嘟著粉嘟嘟的小嘴兒看向一旁百無聊賴的宋夏夏。
“孤單吧,這是咱們來了,咱們要不來,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崽子坐在溪邊,用指尖去撥弄溪水,“二叔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孩子?他沒結過婚嗎?”
宋夏夏揪起旁邊的一朵小野花,在自己修長的指尖轉動著,“二叔啊,二叔在年輕時愛上了一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姑娘,聽我哥說,那個姑娘美得就像那亭亭玉立的芙蓉花,一掐一股水兒,說是用國色天香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宋夏夏突然傷感起來,她將上半身傾斜躺在野花中,“可就是天不遂人意,那姑娘在去看二叔的路上出了車禍,去世了。”
宋夏夏頓了頓,“所以二叔這一輩子就沒有再娶。他總是自責,說那天下大雨,他不應該讓她來。他說他應該一再堅持不讓她來的,可他拗不過她,也不忍心和她吵架……”
林可兒忽然眉頭緊鎖,“二叔就為了這一個姑娘,就再也沒有再娶?這怎麼和電視上演的一樣呢?原來現實中真的有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