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
周寒辰輕輕哼著童謠,抱著懷裡身著雪白色睡裙,打著赤腳且耳鬢處還簪著那支薰衣草的小小一隻。
從走廊儘頭王楚安和宋岩那個位置望過去,周寒辰太高,一小隻又蜷縮在男人身上,這樣看著好像她哥周寒辰懷裡抱著一隻安靜的兔子(雪白色的小兔子)。
守在兩人身旁,指尖夾著半支香煙,倚靠在牆壁上的張耀東側臉瞥了一眼走廊裡的鐘表。
已經淩晨一點多了,可小小一隻根本沒有閉眼的打算,依然呆呆愣愣地盯著窗外。
再看男人跛著的雙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瘸的厲害。他已經抱著懷裡的小生物溜達了將近4個小時了。他那雙病腿怎麼能經得起長時間的行走呢?
張耀東將煙蒂扔在地板上,隨後便走到周寒辰身旁,小聲商量著,“哥,您的腿不能再走了,還是我來抱可兒吧。可兒現在估計也分不出是誰抱著。”
周寒辰微微挑眉,“可兒隻是不想說話,她又不是傻。她怎麼可能分不出來?”
緊接著男人嫌棄地瞥了一眼張耀東,“你聞聞你身上的煙味,都能嗆死一頭大象。你今天抽了幾盒了?你也不怕熏壞可兒。”
“有味嗎?我怎麼聞不著?”張耀東低頭去聞自己的黑色襯衣。
周寒辰無奈地歎了口氣,“起來,離我們遠點,彆熏著可兒。”
“哥,您放心吧,熏不壞。您在馬德裡的時候,我還不是天天抱著可兒哄睡?這不一樣好好的嘛。”張耀東話語未儘就要接過周寒辰手裡的一小隻。
周寒辰據理力爭道,“你還好意思說?可兒的咽炎總是好不徹底,說不準就是你那個時候熏的。我養了她19年,她在我跟前從來沒有得過咽炎。也就在你跟前待了一年,從那以後可兒的咽炎三天兩頭的犯。”
聽到男人這麼說,張耀東張著嘴不知如何解釋。半晌,他才結結巴巴道,“不……不……不是,這天大的冤枉啊,可兒的咽……咽炎怎麼會和我有關係呢?”
周寒辰一瘸一拐地走在最前麵,張耀東則急切地跟在周寒辰身後解釋著。
“哥,不是您想的……想的那樣。你走了以後吧,可兒就學會抽煙了。我抓到她抽煙就有三回。為此我還狠揍了她一頓,您……您不是也知道嘛。”
男人忽然眸色一變,“你敢說和二手煙沒關係嗎?”
這一問張耀東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怔在原地不再作聲。
他開始回憶兩年前的點點滴滴,周寒辰走了一個多月後,可兒就背著張耀東開始學抽煙了。
半個月內總共被張耀東抓到過三次,當張耀東第三次看到可兒吸煙時,他沒有給可兒任何解釋的機會,拎著可兒的後脖領就扯到了院子裡。在拉扯過程中,可兒有兩次踉蹌著摔到了地磚上。
最後,哆哆嗦嗦的一小隻抱著拳擊沙袋被他狠狠踢了20多腳。
從那以後彆說吸煙了,就是看見香煙,可兒都會嚇得臉色煞白,碰她都不敢碰一下。
張耀東後退兩步倚在了窗台上,他思索著,“可兒是什麼時候得咽炎的呢?好像……好像是哥走了半年多以後。莫非真和吸二手煙有關?”
垂頭喪氣的張耀東雙手搓了搓自己那張英俊的臉,“是啊,哥好像當著可兒的麵從不會抽煙。不像我,守著可兒我也會抽個沒完沒了。”
張耀東走到周寒辰身後,輕聲道,“哥,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就來。”
周寒辰沒有應聲,隻是晃悠著,哼著童謠,有規律地輕拍一小隻的後背。
二十分鐘後,張耀東濕著濕漉漉的頭發,急匆匆地走到了兩人身旁。
“哥,我來吧。”說著張耀東就要接過周寒辰懷裡的一小隻。
周寒辰搖了搖頭,“算了,還是我來吧,可兒在我懷裡才會睡得安穩。”
“您的腿不行。瘸得越來越厲害了。您難道感覺不到嗎?今天種了一整天的花,現在還得抱著可兒哄,您的腿怎麼能吃得消呢……”張耀東喋喋不休。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一小隻眼睫微動,她低言,“疼,疼……”
周寒辰和張耀東同時詫異地看向那小小一隻。
“寶寶,你說話了,是不是?是不是說話了?”周寒辰紅著眼眶問道。
周寒辰盯著可兒那雙好看的鹿眸迫不及待地問道,“疼?哪疼?寶寶,你哪疼?哪疼啊?告訴哥,你哪疼?”
一小隻眼淚盈盈地看著她哥那雙深邃的眼眸,哽咽道,“哥腿疼,不抱,不抱。”
周寒辰忽的將一小隻緊緊摟在懷裡,“傻丫頭,這個時候你怎麼還惦記哥的腿?你怎麼那麼傻?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有一個多星期都沒有說話了?我們都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呀?”
男人淚如雨下,他的額頭輕抵在一小隻白皙的臉頰處,“答應哥,以後都不許再這麼嚇哥了,知不知道?不許再鑽死胡同了,懂嗎?寶寶,你記住了,天塌了哥替你扛著。隻要有哥在,哥的寶寶什麼都不用怕,知道嗎?”
一小隻環著她哥的頸部,重重點了點頭,隨後眼淚便不受控製地撲簌簌淌了下來。
或許這就是一小隻的可貴之處吧,她會心疼她深愛的每一個人。
哪怕自己早已陷入萬丈深淵不可自拔,哪怕自己早已千瘡百孔,遍體鱗傷。
可她依然會不顧一切地去救贖她深愛的每一個人。正如周寒辰和厲庭川所說的那樣,她小小一隻,心善的確像菩薩。她見不得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受苦。
這世界破破爛爛,總有人會縫縫補補。或許她就是那個縫縫補補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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