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斑絞蛛感應到了人類的氣息,在地底蠢蠢欲動。菲玥大師朝著艾頓比了噤聲的姿勢,而後指了指地麵。艾頓立馬反應過來,朝著不遠處一招手,把副將喚了過來。隻見他麵色凝重地在副將耳邊低語了幾聲。得令的副將匆匆而退。不消一會,整個營地裡已沒有了喧雜人聲,所有的將士都嚴陣以待,警惕地望著地底下。不愧是常年與魔物作戰的酈丘大營精銳,軍紀嚴整可見一斑。窸窸窣窣聲開始從將士們的腳底傳來,整個地麵仿佛在輕微抖動。戰士們的長矛已經揚起。當第一頭虎斑絞蛛從鬆軟的土地裡爬出來的時候,迎接它的是勢大力沉的一矛。這絞蛛足有成人的兩隻腳掌那麼長,通體有黃黑相間的虎紋,看著樣子十分恐怖,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這玩意被刺穿之後,濺射出綠色的汁液。第二頭,第三頭,源源不斷的虎斑絞蛛從地底冒出來,將士們感覺地麵都有些站不住人了。菲玥大師見狀,法杖一揮,當即一條炎蛇呼嘯而出。這條赤焰狂蟒盤旋閃擊,眨眼間就將這些冒出頭的絞蛛燒死了不少。可是奈何這地底像是藏著一個巨大的絞蛛窩,源源不斷的絞蛛從地底冒出來,成千上萬,不可勝數。才經曆過一場大戰的寰世帝國將士,麵對這些難纏的絞蛛,此時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出一會,絞蛛便開始在地麵上占據一席之地。他們噴吐著蛛絲,趁人不備把將士們的雙腿纏住,而後再蜂擁而上。難以想象,這些絞蛛竟然還懂得相互配合作戰。艾頓看到越來越多的將士死在那絞蛛奪命蛛腿之下,知道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於是果斷下令:“所有人,迅速返回空艇。”然而,艾頓沒有意識到,更可怕的對手還藏在暗處。“統帥,那些人類看著是要逃跑了,要追嗎”一個豹人望著身前的首領如此問道。而後一雙金色翼片沾著天光華麗地展開,一個十多歲模樣的豹人展露其真容。那狂野的樣貌,英武異常,雖說還有幾分稚氣未脫,但是在豹人這一支,或者說放眼所有的魔物,這位年輕首領都屬於是俊美異常的類型。隻見他陰陰一笑,“追肯定是要追的,但是記住,不要力敵,隻要騷擾得他們上不了空艇即可。”“且讓咱們地底的小家夥們先玩上一陣。”“明白了。”先前那位豹人得令而去。不消一會,埋伏在山林間的千來個豹人發出興奮的呼喊聲,而後一湧而出,撲棱著雙翼朝著空艇處飛去。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對於此時的寰世帝國將士而言,應該是絕望的。即便艾頓手底下這些酈丘精銳是和魔物們打慣了交道的,但是麵對魔物們三番兩次的襲擊,也著實是疲軍勞戰,心生惶恐。反觀以逸待勞的豹人們,手持弓箭的他們則是迅速占領了空艇上方的整片區域。這些酈丘精銳,想要登上空艇,就得憑白挨上一輪勁射。艾頓和菲玥大師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知道,此時不解決這些豹人,是沒法離開此地了。於是兩人當即躍身而起,飛入半空之中。艾頓橫空一戟,幾個豹人的腦袋連著羽翼都被削了下來。內心充斥著陰火的他,此時便拿這些豹人來撒氣。隻見他用力一擲,手中畫戟當即戳穿了一名豹人戰士的胸膛。而後艾頓就像一隻野獸一般落在另一名豹人戰士的身上,一臉猙獰地將對方的羽翼生生撕了下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在山穀裡回蕩。所有的豹人戰士都不禁側目望去,而他們見到了令他們膽寒的一幕。艾頓一隻手揮舞著撕下來的一瓣羽翼,另一隻手擎住豹人戰士另一張羽翼,但是豹人戰士拚命地扭打想翻過身來,這便徹底惹惱了艾頓。艾頓直接對著豹人的肩胛處咬了下去,用嘴生生將另外一片羽翼給咬了下來。豹人們本以為自己才是更為野性的那一方,直到見到像艾頓這樣的怪物,這下他們對人類有了新的認知。沒了羽翼的豹人當即墜了下去,艾頓踩著其身體在地上滑行,碾過的是所有豹人的尊嚴。這下寰世將士們一下子士氣大振。趁著此時,菲玥大師吟唱已久的魔法也終於完成了。天色漸暗。夜幕拉上的同時有星辰墜於天際。一道道白虹呼嘯而下,特拉勒底山脈裡開始彌漫起不安的氣氛。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的虎斑絞蛛們似乎感應到了這可怕的動靜,丟下了那些被他們纏住的寰世將士,頭也不回地往地底下鑽去。不用艾頓下令,寰世帝國的將士們很自覺地開始找山體當遮擋,畢竟他們不是第一次見菲玥大師的這招“星辰隕落”了。而豹人這邊,都還在撲棱著羽翼,望著天空落下的道道星辰。他們隻覺得這些白色的虹光是那樣的光彩奪目,那樣的不可逼視,那樣的令人心向往之,直到這些隕星在落下的瞬間帶走他們的性命。金色羽翼的豹人蹙著眉,眼神盯著菲玥大師和艾頓兩人,一臉肅殺。他沒想到,這些人類裡麵居然有這樣水準的人物。不過,也就如此罷了。但聽一聲虎嘯長吟,聲穿雲霄,撼徹大地。一道金色的閃電劃過長空,隱隱有龍影之姿,急速地穿透了那隕星陣。菲玥大師還在給自己的魔法持續灌輸著魔力的時候,突然驚愕地望著自己的腹部。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一支黃金匕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冒出尖來。“不好!”艾頓此時才回過神來,望著菲玥大師那驚道。年輕的豹人首領興奮地仰天而嘯。而令在場所有人類吃驚的是——那竟是一聲龍吟。---------------------------“砰!”的一聲響,艾爾文的主艙裡發生了爆炸。玻璃器皿碎了一地,艾爾文則是頗為吃驚地望著濃煙中的嵐姻。“發生什麼事了”他急急地走上前來看嵐姻傷著了沒有。一旁的奧妮安也是頗為錯愕地望著她。這兩位姑娘都是魔藥方麵的大師,很少會出現把藥劑弄炸的情況,所以奧妮安也很好奇發生了什麼。嵐姻愣在那,臉色慘白,不知在想何事。艾爾文搖了搖她,“怎麼了”“不知道,不知道。。。”嵐姻撫了撫額,麵色依舊白得嚇人。艾爾文隻當她是累了,趕緊把她扶到一旁坐著。“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艾爾文仔細地打量著她。“你怎麼知道”嵐姻一臉的詫異。“玄學上說,你很在意的人,遭了什麼禍事,你是能感應到的。”艾爾文正經說道。“你還信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呢”奧妮安聞言打趣道。艾爾文咧了咧嘴角,並未解釋。遙想上次,也是在這空艇上,嵐姻的那個小魔藥瓶子莫名其妙地碎了,後來她果然出了事。所以艾爾文還是很信邪的。他把嵐姻摟進自己的胸膛。姑娘聆聽著他的心跳聲,那不安的情緒竟緩和了不少。“說來說去,我還是得想辦法和阿格萊亞打上一架,說不定就能贏回你的記憶了呢”艾爾文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即便我想一直霸著你,也不屑用這種下作的法子。”若是南方真的有什麼變故,他卻變著花樣地不讓她回去,那屬實也太過自私了。當然了,現今他確實打不過阿格萊亞,況且即便打贏了,阿格萊亞也不是那種會乖乖聽他話的人。“你這臭混球,難道我還不明白你隻是你這骨子裡的驕傲,顯得你腦袋不好用。我這麼厲害的一個魔法師白白給你乾活,你倒還有心理負擔了”嵐姻仰起腦袋望著他,笑罵道。“究其緣由,我終究是比不上那白發狐狸。”姑娘嗔怪道。“難怪到了那同生共死的時候,你就想著她,是不是呀哼!”赤發姑娘狠狠地在他胸口咬了一下。嵐姻說的自然是麵對雲漠煙的最後一擊,艾爾文做出的抉擇。奧妮安臉上的得意之色一閃而過。“好好好,我就當一回自私鬼,就把你霸在身邊,當個聾子當個啞巴,行了吧”艾爾文可不敢再和她辯下去,當即討饒。“你這傻子,現如今你基業未定,正是用人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撒手不管”嵐姻的睫毛,靈動得就像是月色下的疏影,讓艾爾文沉醉在那逐影時分。他苦笑著,“完了,這輩子我欠你的,隻怕是還不清了。”“怎麼,你還想還清了,好和我一刀兩斷”嵐姻碧瞳一抬,瞪了某人一眼。艾爾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既然還不清了,那不如。。。讓我再占些便宜”某人的手順著姑娘的腰肢,一路向下,惹得姑娘驚叫了一聲。於是乎,一朵水藍色的“花”在艾爾文的胸口燃了起來,某人手忙腳亂地將其撲滅。“你倒是想得美,當我是沙漠裡那個傻姑娘呢,那般好相與的”姑娘早已起身,留給艾爾文一個妖嬈婀娜的背影,恨得他牙直癢癢。可姑娘那隱沒在陰影裡的臉容上,染著一層憂色。........007...23.(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