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嬰的謊言讓楊大夫陷入了迷惑,難道是我想左了?
還是這孩子天賦秉異,自身可以抵抗這昏迷草的藥性?
這事還從沒聽說過,看來關於醫道,自己所知還是太少。
“草藥可煮好了?”霧嬰沒話找話。
“你的病有些奇怪,這草藥的藥性怕是不足,我再給你配一副藥來輔佐。”楊大夫定了定神後說道。
他進了裡屋,出來時,拿出一個小小的玉質的盒子,這盒子開合巧妙,應該是用一整塊玉雕刻出來的,這玉盒的精致貴重不禁讓人想到,放在玉盒中的事物將更加珍貴。
楊大夫打開盒子,裡麵放著一塊方形的黑色事物,楊大夫將這黑色的事物倒在手心裡,對於那玉盒他倒不怎麼放在心上,隨手放在一旁。然後他拿來一個碗,將這黑色食物放入碗中,跟著又進了裡屋。
等他再出來時懷中多了一個酒壇子,遠遠地就能讓人聞到酒氣,看樣子是壇烈酒。
“啵”的一聲,楊大夫打開酒壇子的封口,將酒倒入盛著黑色物事的碗中,倒入碗中的透明的酒,融化了那物事。
透明的酒也跟著變成了黑色,一股刺鼻的味道隨著酒味散發出來。
原來這個黑色的方形的事物是一枚丹藥,這倒真正料想不到。
因為一般的丹藥都是做成圓形,以便於吞服,這枚黑色藥丸卻製成了方形,所以霧嬰想不到。
楊大夫倒入了半碗酒,就將酒壇子放下,又用蓋子蓋住,看樣子半碗酒就夠了。
楊大夫拿著一根草的秸稈,當成筷子,在碗中細細地攪拌了一會,然後遞給霧嬰,讓他喝下去。
“給,將藥喝了,端好了,彆灑出來,這藥貴重得緊。”楊大夫木然地勸說道。
這丹藥放在如此珍貴的玉盒中,丹藥當然更為珍貴,霧嬰本來挺感激的,可是那碗一放在嘴巴前鼻子下,刺鼻的似乎帶著酸腐的味道傳來,霧嬰無論如何難以接受。
“這味道好難聞,我能不喝嗎?”
“這丹藥隻剩下這一枚了,隻有這枚丹藥能救你的命,不要嫌難喝了,趕緊喝下去。”楊大夫催促道。
霧嬰聞言,想起姬老贈給他服用的那枚鳳血培元丹,也是隻剩下一枚了,看樣子,對自己有效的丹藥都剩下的不多了,真是巧了。
他因為這句話,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端著碗,張開嘴,不去聞直接一大口一大口喝了乾淨。
“咳咳……”
由於喝得太快,差點嗆著。
難聞的味道被喝下去之後,似乎變得不那麼難聞了,可是由於這丹藥是用烈酒來衝的,所以,霧嬰很快便感到天旋地轉起來——整個房間都仿佛在旋轉,楊大夫的大腦袋也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兩個又變成了三個……
隨著酒意的襲來,霧嬰醉倒在地。
醒來時已是後半夜,霧嬰依稀記得自己是躺在了地上睡著的,可醒了以後卻是坐在椅子上。
他起身四處看了看,見拓跋勇還坐在椅子上睡著,楊大夫卻不見了人影,那麼將自己放入椅子中的,應是楊大夫,可是他去了哪裡呢?
四處找了一圈,都沒有見到楊大夫的人影,爐子已經熄滅,上麵熬煮的草藥也燒乾了,霧嬰這才想起,自己並未喝草藥,前前後後隻服下了那枚方形的藥丸。
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好,已經不燙了,隻是因為喝了那半碗酒的緣故,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
他不知道的是,楊大夫看到他的外傷,以及拓跋勇笨拙的掩飾後,就猜出霧嬰是青離國的人,且參與到滄之江畔的戰鬥中。
而在那場戰鬥中,他的兒子卻在赤炎國的火焰軍中不幸戰死……通過給霧嬰把脈,楊大夫更是察覺到他體內流淌著王族之血。
這麼一來,楊大夫自然將霧嬰視作仇敵,所以給他服下劇毒之物,以此來為兒子報仇!
隻是他不知道霧嬰曾服下鳳血培元丹,無意中化解了毒性。
楊大夫以為霧嬰必死無疑,怕拓跋勇醒來找他麻煩,所以連夜離家而去……
“醒醒……醒醒……”
霧嬰過去將拓跋勇叫醒,兩人在楊大夫家前後全部查探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楊大夫。
“那咱們先回去吧,診金下次再算,真是的,我這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來,讓我摸摸你的額頭……嘿,楊大夫醫術當真了不起,你已經不發燒了,咱們就先回去,彆讓孫老太在家裡擔心。”
霧嬰點了點頭。
兩人循著原路返回,回去時,霧嬰已經好多了,不需拓跋勇再背著他,隻是他酒意還未完全消退,走起路來還是有些踉蹌。
兩人對於楊大夫的失蹤,都說不清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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