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們的事,也輪得到你來過問!”
“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
“求不求饒?”
霧嬰被打得渾身劇痛,痛到都說不上來是哪裡挨的揍,隻能雙手護著頭拚命忍耐,他知道自己不能求饒,一旦求饒,自己白挨了這頓打,那小乞兒也會繼續挨打。
不過真的很疼……霧嬰咬緊了牙關死死堅持著。
“真是嘴硬!”
“打到他求饒為止!”
……
直到有路過的大人出現,喝退了這幾名孩子,霧嬰才脫離苦海。
“你怎麼樣了?”喝退孩子們的一個大人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霧嬰爬起來,一邊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裝作沒事的樣子。幾個路人見他能夠起身說話,也沒怎麼在意,又走開了。
跟大人告狀?那是軟蛋才會乾的事。
霧嬰雖被打的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可是他自從經曆過鳳血焚燒的痛苦,以及修羅地獄般戰場的洗禮,這些許皮外傷,並未讓他承受不住。
隻是起身後,發覺自己為之出頭的小乞兒竟然跑得不知去向,自己為他出頭,他倒先溜了!
此人如此不講義氣,這才是讓他覺得難過的地方——可笑自己剛才還為他的硬氣所感動。
看來,自己識人的本事還是欠缺,自己父親鐵匠李,長相殊不好看,甚至算得上醜陋,但每每想起他的模樣,心中總會覺得溫暖。
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之後,霧嬰發現身上孫老太給縫的新衣也被扯破,又被摁在地上打,身上占滿了灰塵,頭發糟亂,更是難看。
他明白不爭道長師兄甄道墟家門前的家丁勢利眼,如今這般模樣,前去詢問更會自討沒趣,所以他也懶得去問了,隻想先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再說。
可是舉目無親的一座大城裡,哪裡能找到吃的?倒還不如在山野中,還能找到些果子,或捕捉一隻野兔野雞之類來吃。
霧嬰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發現前麵有條河。
這河乃是流經煙霞城的一條小河,是滄之江的一個支流,給全城的軍民提供了無儘的水源。
霧嬰餓得有些發昏了,看到河水,便想到河裡捉魚,然後生火烤著吃。
償若以他竅穴沒有被封閉時的身手,也或者真能捉到魚也說不定。
然則此刻的他既沒有捉魚的經驗,又沒有矯捷的身法,人更是疲憊不堪,所以枉自在河邊水淺處折騰了半天,褲子也濕了大半,卻連一條魚也沒有捉到。
最接近成功的時候,是他摸到了一條魚的尾巴,卻沒想到魚這麼滑溜,輕易地從他手中逃脫……此後,他連魚的影子都抓不到了。
那自然是他折騰半日,將身子周邊的魚都嚇跑了之故。
“咻……咻……”
正在沮喪時,兩聲輕佻的口哨聲從不遠處傳來。
霧嬰舉目望去,看到一名少年站在一座橋上,正向他招手,隻是隔得遠了,看不清模樣。
原來此刻已經暮靄沉沉,霧嬰醉心捉魚,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傍晚,城中四處逐漸亮起了燈光。
霧嬰見他向自己這邊招手,他四處看了一圈,這河邊隻有他一人,看來喊的就是他了。
穿著**的褲子,好不難受,霧嬰來到橋上,走得近了,才發現這少年就是自己幫著出頭的小乞丐。
一看到這不講義氣的家夥,霧嬰不禁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他一把揪起小乞丐的衣服,問道:“剛才我幫你和人打架的時候,你倒跑去哪裡了?”
這小乞丐看見霧嬰凶狠的模樣,既不生氣也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說道:“我自然有原因,你以為我是怕了他們才跑的嗎?我是身有要事,不能和他們糾纏。不過還是謝謝你,不然我想要擺脫他們,還得多費些力氣,你先放手,算我對不住你便了。”
“算你吧……”
霧嬰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看他說的不假,便鬆開了手。
“你剛才在河邊……不是想捉魚吃吧?”這小乞丐笑嘻嘻地問道,神情頗有些輕浮。
霧嬰被他說中了心事,但想起剛才狼狽捉魚的樣子,硬著頭皮說道:“老子吃過飯了,剛才我是在玩水消消食,正玩得開心呢,被你打擾了。”
小乞丐眼睛一轉,說道:“是麼?那可真正對不住了,我本來想請你吃頓飯,然後向你賠禮道歉的,原來你竟吃過飯了,那就省下了。”
霧嬰本來看他一副乞兒打扮,從沒想過乞丐也有請人吃飯的想法。
此刻見他神情狡獪,估計早就看出自己的企圖,現在卻故意這樣說,好看自己的笑話。
想到這裡,霧嬰不禁做出凶狠的樣子來:“本來是吃得飽飽的,可是被你一打攪,現在又覺得餓了,有什麼吃的,快帶我去吃,這樣咱們就算扯平了。”
小乞丐笑道:“你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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