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知情由,事情做得莽撞了!此事由我身上而起,明兒我出銀子,買上百十來隻雞,你們來做,咱們痛痛快快吃它一頓!”燕北歌掏出一塊金錠子遞給海中青。
海中青也不客氣,接過放入懷裡,臨走前還不忘囑托鏡明昭:“千萬要求得嵇場主答應去救霧嬰,像霧嬰這般有俠義之心的孩子可不多見了。”
“放心吧,就算是讓我跪下來求他,也要求得場主答應出手救人。”鏡明昭斬釘截鐵地答應下來。
幾人這才放心離去。
到了午夜前後,嵇泓幽回了家。
看到鏡明昭帶著一個昏迷的孩子,他很是驚訝,鏡明昭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嵇泓幽抓住霧嬰的手,輸入元氣,查探他體內的狀況。
良久,他都沒有說話。
鏡明昭看到嵇泓幽臉上陰晴不定,神色難明,忍不住擔心起來。
“敢問場主,能……治好這孩子嗎?”
嵇泓幽沉默了一會,篤定地回答:“對我來說,救他一條小命不算什麼,不過……這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你先回去吧,等我將他治愈之後,就讓他自己回去。對了,你剛才說,這孩子叫什麼名字?”
“他叫霧嬰。”鏡明昭聽到嵇泓幽說能夠治好霧嬰,露出欽佩且欣慰的神色。
“嗯,等我治好了霧嬰,就讓他自己回去,你在武場辛苦一天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是,勞煩場主,打擾場主夫人了,鏡明昭先行告辭!”
鏡明昭跟嵇泓幽以及裡屋嵇泓幽的夫人桃紅告辭後離去。
等鏡明昭走後,桃紅夫人忽然從裡屋出來,靜靜地看著嵇泓幽,隻見他盯著霧嬰,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兩人夫妻二十多年,桃紅夫人不用相詢,已知其夫的心意。
“治好這孩子,要耗費大量的元氣嗎?”
嵇泓幽點了點頭:“不止要耗費我大量的元氣,即使耗儘我的全部元氣,也不一定能將他治好——他的經脈淤塞,又被人擊中氣海竅穴,由於自己沒有元氣以自愈,現在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唉,我實在是感到為難。”
桃紅夫人諒解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剛才讓鏡明昭回去,可是有了什麼決定?”
“你知道咱們的死對頭就快找上門來,我倘若試圖去救這孩子,不管救不救得活,都一定阻擋不住對方的襲擊!”
“啊,那可怎麼辦?你可是答應了鏡明昭來救他的!”
“他們都將這孩子送上門了,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我能不答應麼?嘿,依我看,這孩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要和人生死相拚之前來,這絕對不是巧合!”
“那你準備怎麼辦?回複鏡明昭,就說你用儘全力也治不好他?”桃紅問。
“當然不能那麼說……唉,孩子,隻能怪你命苦,卻怨不得彆人。”
桃紅夫人聽了我這話,心中一寒:“你難道要將他……”
“嗯,隻能將他……可我這也是無奈之舉,希望夫人能夠理解,否則更有什麼辦法?”
“既然這樣,之前你又何必答應他,直接說你沒有能力救治他,讓他自行離去,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我身為龍門武場的場主,他們當我神一樣的看待,若說我沒有能力救治這樣一個孩子,豈不是讓人看輕了?豈不有損龍門武場的形象和地位?我就算是說了沒有能力,他們會信嗎?他們隻會覺得我為人無情,明明有能力卻不肯出手罷了。”
“……”
“倘若讓人認為我有能力去救,又見死不救,我的聲譽恐怕會毀於一旦,龍門場主的位子隻怕也坐不穩,這些都尚在其次,現如今那麼多人找我辦事,我也……收了他們的錢物,即使我不坐這個場主,他們又豈能放過我?咱們在軍中的孩子,難保不會受到牽連!”
“既然你這麼看重這個位子,我也不好說什麼,你打算怎麼做?又需要我來做什麼?”聽到兒子會受到牽連,桃紅終於沒辦法再質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