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霧嬰被一陣吵雜聲驚醒,朦朧之中自己似乎在一個山洞裡,山洞周圍的石縫中插著火把,霧嬰低頭一看,自己腿上中箭處已被人包紮好了,疼痛大減。
一名穿著粗陋皮毛的人見到霧嬰醒來,大叫大嚷起來,很快一群人圍了過來,說著一種霧嬰聽不懂的語言。
接著,圍著他的人分了開來,那名小女孩和一名穿著布衣的人來到霧嬰身邊,霧嬰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手足都被綁住。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這位穿著布衣的人問霧嬰。
霧嬰點了點頭。
“我這是在哪裡?”
“你是落入了月影部落,成為他們的俘虜,要好好回答他們的話。”布衣人說道。
接著那小女孩問一句,這穿布衣的人便翻譯一句:
“你是誰?怎麼跑到我們的地盤上了?”
“先把我放開,我再和你們說話。這樣算什麼?算是審問嗎?”
那人向小女孩說了句霧嬰聽不懂的話,小女孩點了點頭,過來幾個人,手裡拿著彎刀,霧嬰心想:難道因為我不回答他們的話,就要將我宰了?
這幾人用手中的刀一揮,將捆綁霧嬰的皮條都給削斷,霧嬰從床上下來。
“行了,既然我被你們捉到,你們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吧,問完了,我也有問題要問你們。”
小女孩:“你是誰?為什麼闖入我們的地盤?”
霧嬰:“我是山下城裡的人,來山林中捕獵,我們一夥人是為了追捕一頭熊,才進入的樹林,並不知道這裡是你們的地盤。”
小女孩:“山下又來了許多人,都是你們一夥的嗎?”
霧嬰走到洞口,向下一看,幾百名守城軍就在樹林的邊緣處,和拿著弓箭的這個月影部落的人對峙,看看帶頭的人,似乎就是鏡明昭。
霧嬰點了點頭:“嗯,這些都是過來找我的人。”
小女孩:“你能讓他們先回去嗎?一旦他們向上衝過來的話,我們就要攻擊,會造成更多的傷亡。”
霧嬰看看這個被稱為月影部落的人,一共隻有三百多人,去掉老人小孩婦孺,具有戰鬥力的青壯年隻有一百多人,但這批人的弓箭鋒利,準頭極高,一旦他們雙方起了衝突,自己人數雖然多,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你是這裡的首領?他們走了,你能保證我的安全?”霧嬰問道。
小女孩:“你讓他們回去,我答應不傷害你就是。”
霧嬰點了點頭,來到鏡明昭等人的上方,大聲說道:“我在這裡很好,你們先回去,我和他們說說話,他們不會傷害我。”
鏡明昭看到霧嬰腿上包紮的傷口,說道:“我們不走,他們不放了你,我們就衝上去!”
霧嬰又苦勸了半天,好說歹說,才憑借自己千夫長的地位,才強行命令鏡明昭等人先回去。
等他們走後,霧嬰又回到山洞,問那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布衣人翻譯過來,名字非常長,霧嬰取前麵兩個字稱呼這個女孩:
“你名字太長,我也記不清楚,不如就叫你銀月首領吧。”
小女孩點了點頭,也問了霧嬰的名字。
他們解釋之所以射殺那些士兵,是因為他們沒打招呼就帶著武器,闖進他們的領土,按照祖訓,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不被入侵,所以將他們殺了。
這次的衝突隻是一場誤會。
可是死了十幾名士兵,霧嬰為難的是如何向城主百裡齊鳴解釋。
以百裡齊鳴的性子,非派兵將這個三百多人的月影部落消滅不可——這叫做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寒冰城的生活雖然艱苦,可是霧嬰看這個小小部落的人,生活更是艱難,便提議道:“你們不如跟我回城,加入我們的守城軍,這樣,你們殺了士兵的罪名也可以免除,就算是將功贖罪了吧,否則我們將軍將會派出更多的士兵前來。”
銀月首領聽了沉默了一會後說道:
“你讓我們去城裡?這種大事我需要和族人商量一下。”
經過半天的商議,很快有了結果。
部落中的人意見並不統一,大致也就兩種想法,擁護兩種想法的人大約各占一半,人也分做了兩派——
一派同意離開這裡,到寒冰城去,防止和寒冰城的大軍起了衝突。
一派死活都不願意離開這裡,這裡畢竟是他們生活了數代人的地方,且這裡是埋葬他們祖先的地方。
不願意離開的一派人中有個青年名叫嘎恭,他在族中的聲望很高,雖然還不如銀月首領,可擁戴他的人也不少。
“讓我們成為山下的守城軍?我們憑什麼幫他們守城?我們隻保護自己的族人。”噶恭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