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驕兵必敗,霧嬰深刻地領悟到了這個道理,前兩次獲得的重大勝利讓他有些得意忘形了,這次的慘敗,讓他如同被兜頭澆下一桶冷水。
他看著幾萬名士兵在掘坑埋葬自己的戰友,心中空蕩蕩地似乎什麼也不能去想。
殺死疾風軍和被殺死的青離國士兵,都讓他感到麻木,以戰止戰成了破滅的幻想。
他所悲哀的除了自己部下的士兵被殺死,高山聖泉將軍被殺死,更感悲哀的是江流城一城百姓的被殺。
戰士死於戰場,是戰士當然的結局。
但無辜的百姓被殺,又算什麼呢?
“我好恨……”
霧嬰的心中充滿了憤恨,他一個人遠遠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全身忽然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這火焰帶著憤怒,帶著不甘,帶著悔恨,帶著各種數不清的情緒,發出的光芒像把江流城的大火的火光都壓了下去。
他站起身來,雙手張開,讓王族之血狂燒!
本來在埋葬自己戰友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他們年輕的首領,心中都產生了同樣的共鳴。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霧嬰身上的紫炎才熄滅。
而江流城卻一連燒了三天三夜,整座城都被燒為廢墟。
霧嬰帶著剩下的四萬部落聯盟軍在城外默哀,然後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決定——
“渡江!”
這裡的戰況,已由一名士兵趕去雲頂城彙報,銀月首領勸說霧嬰:“何不等雲頂城王宮裡來了消息咱們再做決定?”
“雲頂城的消息來回需要半個多月,我們不能什麼都不做,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可不能在這裡空等。”霧嬰道。
相裡原奇怪地問道:“糧食不多,更應該等啊,否則我們前去赤炎國,糧草不濟,豈非等同送死?”
“咱們的軒轅影月將軍在赤炎國的落葉城,現在自然陷入剛剛回國的百裡英明和百裡風華的圍困之中,咱們想要報仇,現在正是機會。”霧嬰眼中透露出堅定的目光。
幾名千夫長麵麵相覷,深入赤炎國被圍困的落葉城,所麵對的敵人不隻是剛剛趕回去的六萬軍,說不定會有十萬軍,十五萬軍,他們何來的機會呢?
霧嬰耐心地跟他們解釋:“前幾日,咱們沒有銜尾追敵,是所謂窮寇莫追,防止他們拚起命來,我們也不一定是對手,如今他們既然走遠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去圍攻影月將軍所占領的落葉城,希望能像我們圍攻江流城這樣,把青龍軍趕走,我們前去,偷襲他們的另外一座城星月城,星月城在落葉城以南,糧草充足,和落葉城又近,一是為了我們的補給,二來也可以和青龍軍互為牽引,減輕青龍軍的壓力。”
嘎恭“啊”了一聲說道:“他們燒了我們一座城,咱們再燒他們一座城,大家公平。”
嘎恭雖然為赤炎國月影部落的人,可是他自從加入流紋馬場以後,就以青離國人自居了,他們在赤炎國國土中,也隻是在寒冰城外歸雲山上生存,國的概念,本來就看得很淡。
霧嬰搖了搖頭:“殺平民百姓算什麼本事呢?”
相裡原擔心地說道:“以我們這些兵力,怎麼夠打下像星月城這樣的城池呢?當年影月將軍選擇奇襲落葉城就是因為星月城的守城軍足有兩萬之多,易守難攻,銀月將軍都做不到的事,我們怎麼能夠做到?我們倘若一時攻打不下來,就會引赤炎國的大軍過來夾擊,那時候我們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