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叫做亂舞的男子,找來一把剪刀,將銀月首領背上的衣服剪破,本來正在做飯的女子也從廚房中趕來,見到眼前的情形,一時嚇得呆住了。
“靜兒,不要愣著,趕緊去將我的藥盒找來。”亂舞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封閉銀月首領那道長長刀口周圍的竅穴。
這名叫做靜兒的女子立刻去了另一間草屋,抱來一個木盒子,這名男子接過來盒子,放在一邊,他又讓靜兒拿來一葫蘆酒,接過酒來,這名男子立刻用酒洗去銀月首領背上的血跡,又用酒衝洗了一下傷口。
血依然在流,血帶著酒一起流出。
在酒入傷口的刺激下,銀月首領呻吟了一聲,可是卻沒有醒來。
這名男子打開木盒,從裡麵拿出一個瓷瓶,拔出塞子,將瓷瓶裡的藥粉均勻地倒在銀月首領的傷口上,這個藥粉不知是用什麼藥做的,竟然漸漸地止住了流血。
霧嬰見到血被止住,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隨後男子穿針引線,將銀月首領背上的傷口收攏縫合,最後又用一種粘稠的像是蜂蜜一樣的藥膏,塗在被縫合的傷口上。
大功告成後,男子提著沾滿鮮血的雙手出來洗手,同時對靜兒說道:“你去燒一盆熱水,幫她擦洗一下。”
霧嬰體力稍複,跟著男子來到外麵,看著男子在一條小溪邊洗手。
“多謝俠士的救命之恩,還未請教俠士的大名。”
“我複姓流雲,你的傷口也不輕,我也給你縫合一下吧。”
“你,你就是傳說中的流雲亂舞?”霧嬰將他的姓和名字聯係起來,又驚又喜地又問了一遍。
“不錯,你聽說過我的名字?什麼傳說中的?胡說八道,我又沒死。”
霧嬰腦中一陣眩暈——
他小的時候聽鐵匠李說過關於流雲亂舞的故事,說流雲亂舞乃是獨行俠盜,曾經一日行走千裡,快過奔馬。
曾經獨自一人,夜行五百裡趕到蒼嵐山,將盤踞在那裡的賊寇首領全部殺光,隻因那裡的賊寇殺了一名義士,隨後又獨行五百裡回來,到家時天還沒亮!
還有,流雲亂舞為了一對孤兒寡母出頭,不惜大鬨城主府,最後逼得城主親自給可憐的母子道歉的事,
更多的是關於他偷了很多富人的錢財,散給窮人的膾炙人口的傳聞。
今日一見,他的輕功如何雖然看不出來,可是不愧俠義之名。
“咦,你也受了傷?我還以為你衣服上的血都是那姑娘的,快進屋,我給你看看。”
回到屋中,流雲亂舞同樣剪開他的衣服,將他肩膀上那個最深的傷口縫合好。
“你是從山下將這女孩抱到這裡的?”他驚訝地問道。
霧嬰點了點頭。
“你的這條胳膊沒有殘廢,真是運氣,你肩傷得這麼重,怎麼還能這樣使力呢?”
霧嬰想起受傷的銀月首領,不答反問道:“她,她沒有事吧……”
流雲亂舞說道:“血是止住了,隻是晚上還要發一場高燒,看晚上能不能撐過去,撐過去就能活,撐不過去,就……”
“她很堅強,我相信她一定能夠撐過去的。”霧嬰對銀月首領很有信心。
“她是怎麼受的傷?”流雲亂舞隨口問道。
霧嬰沒有隱瞞:“是被青離軍的士兵砍傷的。”
流雲亂舞“啐”了一聲道:“青離國的士兵是越來越不成話了,這姑娘也就十**歲吧,他們怎麼能下得去手,還是從背後下的手?”
霧嬰知道他誤會了,以為兩人不過是尋常的百姓。
“她是在和青離國的士兵打仗交戰中被砍傷的,倒也怪不得對方。”
流雲亂舞奇怪地說道:“不管在哪裡,都不應該,咦,你心上人被人砍傷,你卻幫著對方說話?”
“本來就是這樣啊,對方的士兵隻是聽命行事,對了,流雲大俠,我從小就聽過關於你在蒼嵐山殺賊寇的故事,我從小就很崇拜你,能夠見到活著的你,真好。”
流雲亂舞哭笑不得:“你彆貧嘴了,先進去看看你小媳婦吧。”
霧嬰本來想說她還不是自己的媳婦,可是轉念一想,如果銀月首領真的好了,自己八成會娶了她,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好分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