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五六日後,霧嬰的傷最先痊愈。
銀月首領背後的傷口很深,一時難以收攏,霧嬰便讓她脫掉衣服,將元氣注入她體內,幫她療傷。
儘管山洞內隻有兩人,銀月首領還是十分害羞,扭扭捏捏地不肯脫掉衣服。
“銀月,等我報了仇就娶你為妻,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不……”銀月首領聽他深情脈脈地言語,心中感動,卻還是做不到當著他的麵脫掉衣服。
“唉,咱們在此多耽擱幾日,外麵的離炎軍就多幾分危險……”
聽到霧嬰提及離炎軍,銀月首領這才放下矜持,轉過身來脫下衣服,不過已經羞得不敢跟霧嬰直視了。
霧嬰見到她雪白的後背上猙獰可怖的傷口,想起這是她為了搭救自己而受的傷,心中滿是愧意,又想起了騎射軍為了自己陷入重圍,心中更是愧疚。
“怎麼了……”銀月首領見他遲遲不動,忍不住問道。
“沒……沒什麼……”霧嬰不想讓她分心,沒有跟她解釋,而是伸出手,將手掌貼在她傷口兩側,將元氣注入她體內……
銀月首領不斷吸收霧嬰的元氣,用霧嬰指點的方法強行連接血脈。
又過了三日,銀月首領的傷也好了大半,傷口結疤,距離痊愈還早著,平常的行動卻已沒有多大影響。
“咱們趕緊回去……”銀月首領知道霧嬰擔心外麵的事,能夠行動後便提議道。
“不行,你現在傷口剛剛結疤,隻要稍微一劇烈的行動就會崩開流血,再等幾日!”
銀月首領拗不過他,隻能又在洞裡待了三天,她再也待不下去,非要回去不可。
霧嬰仔細檢查了她的傷口,覺得隻要不和人動手,應該沒有大礙,這才答應離開。
離開前,霧嬰先出去查探了一番,外麵並無青離軍的身影,顯然他們認定他已經走遠,便沒再搜索。
二人一直在山洞中待了近十日,從瀑布出來,兩人都有再世為人的感覺。
想起那天晚上的逃亡,霧嬰兀自感到心有餘悸,他雖然經曆過無數的廝殺,可是從沒試過離死亡這麼近的。
出瀑布時,兩人身上的衣服又被瀑布衝個濕透,霧嬰見既然沒有追兵,何況自己的傷已經好了九成,也不再顧忌什麼,他拉過銀月首領的雙手,銀月首領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不知想到哪兒去了,臉頰變得通紅。
霧嬰問道:“你又發燒了?”
銀月首領搖了搖頭。
“那好,我用紫炎把咱們身上的衣服烤乾!”
銀月首領不禁感到微微的失望,原來霧嬰隻是想……唉,自己怎麼想到那裡去了,正胡思亂想之際,霧嬰一聲輕呼,兩人身上立刻燃起了紫炎,隔著紫炎,兩人四目相對,都感到對方在紫色的火焰中,如夢似幻。
紫炎的溫度很高,很快,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烤得乾了。
霧嬰放開銀月首領的手:“走吧。”
他們下山回望月城的時候,又經過流雲亂舞的家。
可是流雲亂舞並不在家,包括靜兒也都不在,看桌椅上的灰塵,顯然他們離開已有幾日了,不知道他們是被青離軍捉拿,還是自己離去的。
若是前者的話,霧嬰是拚了命也要相救的,如果是後者,此後還不知有沒有再見麵的機會。
來到琥珀山山腳,霧嬰一聲長嘯。
赤焰馬不知從哪裡跑來,雖然青離軍的士兵曾上琥珀山去追殺霧嬰和銀月首領,可是不知它是如何躲開的,竟然沒有被發現,霧嬰撫摸了一下馬頭,示意它的忠心以及機智表示滿意。
銀月首領因為他的赤焰馬,又想到了陪伴了她多年的白雪,心中又感傷起來,霧嬰牽著拴馬繩遞給銀月首領。
“以後你就騎我這匹馬,忘了白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