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門,朱雀軍大營。
嬴無慮站在營帳外,看著望月城,那似乎堅不可摧的城牆,心中思慮萬千,因為築此堅城的,正是他們青離國的百姓,為的是防止敵人侵犯——
城牆即高且厚,護城河即寬且深!
隻是誰能料到,今日卻需要他們青離軍自己來攻打此城?
本來以他的兵力,再猛攻數日,城西門說不定會讓他攻下來,可是隨著霧嬰的回來,他完全沒有了自信,就像擁有最鋒利抵角的羚羊,無論頭上的角如何鋒利,如何堅硬,一旦麵臨惡狼的時候,都會產生的那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而霧嬰正是造成他這種恐懼的根源。
對付這種堅城,有了霧嬰的堅城,嬴無慮正考慮用滾木法,填平護城河,然後組樹盾,防止敵人從城牆上向下投石射箭,雖然攻城會慢了些,可是卻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可是真的穩妥麼?嬴無慮不敢深想。
就在這時,從北城門方向過來一隊散兵遊勇,慌裡慌張的樣子,好像打了敗仗。
嬴無慮一見之下,便知是在北城門準備攻城的士兵,北城門的士兵怎麼會出現在這?
那自然是臨陣脫逃了!
嬴無慮勃然大怒,讓人將這些殘兵敗將抓起來,詢問怎麼回事。
“稟告將軍,是霧嬰!他……他忽然打開城門,從裡麵殺了出來,我們……我們抵擋不住,被他殺得潰敗。”
“他殺出來了?帶著多少人殺出來的?”
“大約……大約有一萬左右……”
嬴無慮:“混賬!你們比他們多出近一倍的兵力,怎麼還會被他們殺敗?怎麼不往城中殺去?”
千夫長:“他們弓箭兵實在太厲害,隻射了幾輪箭,我們就死傷過半,而那個霧嬰,他……他不是人!他一人殺入我們軍中,將士們都近身不得,他還狂言,隻要有能擋他一回合的人,他便立刻自殺。”
嬴無慮驀然不語,他想起了在冰雪城外,以及赤炎國的寒冰城外被霧嬰擊潰的情形——嬴無慮心中惱恨霧嬰,將氣撒在這名千夫長身上:“所以你們麵對他的時候,紛紛後退是不是?這樣任他屠殺,更讓你們嚇破了膽?臨陣退縮,按照軍法……”
這名千夫長乃是多年來一直追隨嬴無慮的人,他聽嬴無慮這樣說,忍不住抱怨道:“將軍,他的厲害,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年屬下和您一起遇到他,將軍不也是……”
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嬴無慮無名火起!
“混賬!哪輪到你來指責我?來人!將這名臨陣退縮的家夥給我拉出去砍了!罪名是臨陣退縮,以及擾亂軍心!”
幾名如狼似虎的護衛衝了過來,將這名癱坐在地上,大叫饒命的千夫長拖了出去。
“啊——”
隨著一聲慘叫,這名千夫長已被處決。
將這名千夫長處斬,並未能減少他對霧嬰的憂慮。
思慮再三,嬴無慮還是決定親自帶領一隊護衛去收攏這支殘軍敗將。
從北城門敗退回來的士兵隻有四千多人,其實不止這些人,有些青離軍不看好朱雀軍和霧嬰一戰,在潰敗的時候,趁機脫下軍服,就此成了逃兵。
嬴無慮哪還顧及到這些,他立刻對這些敗兵進行訓示。
可是無論他怎麼鼓舞士氣,這批殘兵敗將對霧嬰的恐懼都好像揮之不去。
這霧嬰難道真的是他命中的克星嗎?
一個月前,嬴無慮結束了擴充朱雀軍的任務,本來三四萬人的朱雀大軍,硬是讓他擴充到了十萬人,並且進行了係統的訓練。
十萬兵馬,放眼天下,也沒有哪支軍隊能與其抗衡。
在接到軒轅穹廬的命令後,他更是隻用了十多天,就完成了十萬人的夜間急行軍,在望月城外幾個戰略點埋伏好。
僅憑此點,他朱雀軍都不愧是青離國四大軍之一的朱雀軍,他嬴無慮更是在隨後的一戰中,殺敵兩萬有餘,更將匪首霧嬰和他的弓箭兵首領殺得亡命逃亡。
捷報傳到雲頂城,整個王族對此次大捷為之歡呼,這是他們麵對霧嬰以來,取得得唯一一次重大勝利。
麵對流竄到琥珀山的霧嬰和銀月,他嬴無慮不敢有絲毫放鬆,派出一支萬人隊去撲殺他們。